袁承誌晃亮火摺,點了蠟燭,和青青在枕頭下、抽屜中、包裹裡到處搜檢,見到的卻隻是些衣物銀兩、兵刃暗器。正要再查,忽聽房外腳步輕響,袁承誌忙吹熄燭火,伸手在史氏兄弟衣袋中一摸,都是些紙片信劄之類,心中大喜,儘數取出,放入懷裡,悄聲道:“到手啦!”青青道:“走吧,內裡彷彿有人。”袁承誌道:“等一下。”拿起史氏兄弟的一把匕首,黑暗中在桌麵上劃了“焦公禮拜上”五個大字。
次日淩晨,袁承誌起家後坐在床上打坐,調勻呼吸,意守丹田,一股內息在滿身百穴運轉一遍,從小腹下直暖上來,自發邇來功力精進,非常欣喜。
青青笑道:“你這一下救了她爹爹性命,不知她拿甚麼來謝你?”袁承誌驚詫道:“甚麼她?”青青嘻嘻一笑,道:“焦公禮的大蜜斯哪!”袁承誌向她扁扁嘴,不去理她,細細看了兩通手劄,說道:“那焦公禮說的,確是句句實話,如果他另有私弊,那我就袖手不管了,何必去獲咎這很多江湖上的前輩?何況此中另有二師哥的弟子。”
青青似笑非笑的道:“阿誰飛天魔女倒很美啊。”袁承誌道:“這女子心狠手辣,作事不當,毫冇出處把人家一條臂膀砍了下來。”沉吟道:“若不是怕二師哥見怪,我倒真要脫手管上一管。我要焦女人到這裡來找我,是怕暴露了形跡。如果我們同門師兄弟之間有了嫌隙,那就對不起師父哺育之恩了。”青青見他神采寂然,不敢再開打趣。
青青笑道:“嗯,我還道你見他女兒生得仙顏,想奉迎這個大女人。”袁承誌怒道:“你當我是甚麼人?”青青笑道:“啊喲,彆發脾氣,乾麼你又約她到客店來找你?”承誌笑道:“你這謹慎眼兒真是不成救藥,彆嚕囌啦,快跟我來。”
青青點頭不語,過了一會問道:“你為甚麼要救他?”袁承誌道:“那焦公禮不是好人,給朋友賣了,逼成這模樣,莫非見死不救?何況他又是你爹爹的朋友。”
過了一會,見無異狀,兩人悄悄前行,抓住一個男仆,問瞭然史氏兄弟留宿的地點。袁承誌把他點了啞穴,拋入樹叢,來到史氏兄弟臥房窗外,悄冇聲的捏斷窗格,躍了出來。史氏兄弟也甚了得,當即驚覺,正待喝問,雙雙已給點中穴道。
袁承誌和青青從焦家出來,青青問道:“你畫這柄劍是甚麼意義?”袁承誌道:“焦公禮說世上隻要你爹爹一到,才氣救彆性命。我畫的就是你爹爹用的金蛇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