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青哭道:“不成,媽媽說過的,她要跟爸爸葬在一起。”黃真道:“令尊屍體葬在甚麼處所?”青青說不上來,望著袁承誌。袁承誌道:“在我們華山!”四人聽了都感驚奇。
青青想起母親慘死,乾脆放聲大哭,直哭得袁承誌頭暈腦脹,不知如何是好。過了一陣,雨垂垂停了,青青卻仍哭個不休。她偷眼向袁承誌一瞥,見他也正望著本身,忙轉過目光,持續大哭。袁承誌也橫了心,心想:“看你有多少眼淚!”
易寒勁敵膽 難明女兒心
袁承誌好生難堪,心想安家母女對己有恩,將來終須設法酬謝,無緣無端的避不見麵,那成甚麼話?這件事可不能等閒答允,不由得非常遲疑。
袁承誌奔進涼亭,見她已滿身濕透。當時氣候正熱,衣衫薄弱,雨水浸濕後甚是不雅,青青又羞又急,伏在涼亭雕欄上哭了出來,叫道:“你欺負我,你欺負我。”
四人等他返來,繞巷子分開靜岩鎮,行了十多裡,見路邊有座破廟。黃真道:“出來歇歇吧。廟破菩薩爛,旁人不會狐疑我們順手牽羊、偷雞摸狗。”崔希敏道:“這個天然!破廟裡有甚麼可偷的?”
青青更加氣了,拿了一塊石頭,在石階上亂砸,隻打得火星直迸,板著臉道:“那就叫做青梅竹馬了。”又道:“你要破五行陣,乾麼不消旁的兵刃,定要用她頭上的玉簪?”袁承誌道:“我使一根一碰就碎的玉簪,好教你五位爺爺心無所忌,便脫手打擊,招式中就暴露馬腳。他們倘若隻守不攻,此陣難破。”青青道:“莫非我就冇簪子嗎?”說著拔下本身頭上玉簪,折成兩段,摔在地下,踹了幾腳。
這天早晨她出去做案,在一家富戶盜了五百多兩銀子。第二日金華城裡便轟傳起來。袁承誌料知是她乾的事,不由暗皺眉頭,真不曉得她為甚麼莫名其妙的俄然大發脾氣?如何對於實是一竅不通。軟言相求吧?不知怎生求懇纔是;棄之不睬吧?又覺讓她一個少女孤身獨闖江湖,未免心有不忍。想來想去,不知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