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青想起母親慘死,乾脆放聲大哭,直哭得袁承誌頭暈腦脹,不知如何是好。過了一陣,雨垂垂停了,青青卻仍哭個不休。她偷眼向袁承誌一瞥,見他也正望著本身,忙轉過目光,持續大哭。袁承誌也橫了心,心想:“看你有多少眼淚!”
青青俏臉一板,怒道:“我原知你捨不得你那小慧mm。”轉過身來,向前疾走。袁承誌大呼:“青弟,青弟!”青青充耳不聞,轉了幾個彎,見路中有座涼亭,便直竄出來。
黃真怎想獲得這渾小子肚裡在轉這很多動機,對青青道:“令堂遺誌是要與令尊合葬,我們總要完成她這番心願纔好。但不說此處到華山千裡迢迢,棺木難運,就算棺木到了華山腳下,也運不上去。”青青道:“如何?”袁承誌道:“華山山嶽險要之極,武功稍差一些的就上不了。運棺木上去是決計不成的。”黃真道:“彆的有個彆例,是將令尊的遺骨接下來合葬。不過令尊屍體已經安居吉穴,再去轟動,彷彿也不很安妥。”
四人等他返來,繞巷子分開靜岩鎮,行了十多裡,見路邊有座破廟。黃真道:“出來歇歇吧。廟破菩薩爛,旁人不會狐疑我們順手牽羊、偷雞摸狗。”崔希敏道:“這個天然!破廟裡有甚麼可偷的?”
青青哭道:“你不能死,你不曉得,我活力是假的,我是用心氣你的,我內心……內心很喜好你呀。你對你那小慧mm好,我內心好生難過,覺得你對我不好了。你如果死了,我便跟你一起死!”
青青見他不語,站起來捧了盛著母親骨灰的瓦罐,掉頭就走。袁承誌忙問:“你去那邊?”青青道:“你理我呢?”逕向北行。袁承誌無法,隻得緊跟在後。一起上青青始終不跟他扳談,袁承誌逗她說話,老是不答。
袁承誌急道:“你彆儘發脾氣啦。我們好好籌議一下,今後如何?”青青聽到“今後如何”四字,慘白的臉上微微一紅,更加惱了,發作道:“籌議甚麼?你去追你那小慧mm去。我這薄命人,在天涯天涯流散罷啦。”袁承誌心中策畫,如何安設這位大女人,確是件難事。
袁承誌又道:“她父親便是金蛇郎君夏前輩。”
青青一陣氣苦,身子一晃,摔了下來。袁承誌忙伸臂挽住她腰,卻見她已昏暈疇昔,大驚之下,連叫:“青弟,青弟!”
青青錯愕之下,雙手摟住了他,給他胸口揉搓。袁承誌給她抱住,非常不美意義。青青哭道:“承誌大哥,都是我不好,你彆活力啦。”承誌心想:“我若不持續裝假,不免給她當作了輕浮之人。”此時騎虎難下,隻得垂下了頭,嗟歎道:“我是活不成啦,我死以後,你給我葬了,去奉告我大師哥一聲。”他越裝越像,肚裡卻在悄悄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