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芳一驚非小,如何吳坎提及話來,莫非他死而複活了?但是明顯不是,他斜倚在椅上,動也不動。從床底望上去,看到萬震山的嘴唇在動。“甚麼?是公公在說話,不是吳坎說的。如何明顯是吳坎的聲音?”隻聽得萬震山又大聲道:“招認甚麼?哼,吳坎,你好大膽量,你裡應外合,勾搭匪人,想在荊州城裡做一件大案子。”
“吳坎,如許一件大事,那能就這麼算了?”
這一次他受的“傷”冇前次那麼“短長”,吳坎的武功究竟不及師叔戚長髮。這一刀刺得不深,並無大礙。眾弟子都放心了,個個痛罵吳坎忘恩負義,都申明天非去找他父親計帳不成,請師父保重,大師退了出去。萬圭坐在床前,伴跟著父親。
萬震山道:“對於戚長髮的老體例!”他頓了一頓,道:“你先回房去,我命人傳集眾弟子,你再和大夥兒一起到我房外來。彆惹人狐疑。”
“師父,弟子做……做甚麼案子?”
大弟子魯坤和五弟子卜垣在沅陵遭言達平傷了左臂、右腿,幸虧僅為骨折,受傷不重,這時雖仍在養傷,但師父告急調集,仍裹著繃帶、拄著柺杖前來服從。隻聽得魯坤在房外說道:“師父,我們都到齊了,聽你白叟家叮嚀。”萬震山道:“很好,你先出去!”戚芳見到房門推開,魯坤的一對腳走了出去,房門又再關上。
俄然之間,萬震山雙腳一動,站了起來,戚芳忍不住伸手揭開床帷一角,向外張去,一看之下,不由得大驚失容,幾乎失聲叫了起來。
這一次戚芳看得清清楚楚了,確是萬震山在學著吳坎的聲音,難為他學得這麼像。“公公竟然有這門學人說話的本領,我可向來不曉得,他這麼大聲學吳坎的聲音說話,有甚麼企圖?”她模糊想到了一件事,但那隻是朦昏黃朧的一團影子,一點也想不明白,隻是內心感到了莫名其妙的驚駭。
萬震山一一叫四弟子孫均、五弟子卜垣出去,說話大抵不異,叫孫均到城南一帶查察,叫卜垣到城東一帶查察。叮嚀卜垣之時,隨口加上一句:“讓吳坎查訪城西一帶,馮坦和沈城策應報訊。你萬師哥蠍毒傷勢未痊,不能出去了。”卜垣道:“是。”開門出去。
隻聽得萬震山道:“哼,你當我不曉得麼?你帶了那賣藥郎中來到荊州城,此人實在是個江洋悍賊,吳坎,你和他勾搭,想要闖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