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芳定了定神,拉開書桌抽屜,取出一柄匕首,貼身藏著,漸漸走下樓去,深思:“吳坎這廝在冇人之處見到我,老是賊忒嘻嘻的不懷美意。這郎中是他請來的,莫非他和郎中通同了,安排下詭計狡計?不然為甚麼那郎中既不要錢,解藥又不見了?”
吳坎笑道:“拿甚麼?”戚芳道:“解藥!”吳坎點頭道:“甚麼解藥?治萬師哥傷的麼?”戚芳道:“恰是,明顯是你拿去了。”吳坎狡獪淺笑,道:“郎中是我請來的,解藥是我尋來的。萬師哥已敷過一次,少說也可免了數日的痛苦。”戚芳道:“郎中先生說道要連敷十次。”吳坎點頭道:“我悔怨得緊。”戚芳道:“悔怨甚麼?”吳坎道:“我見這草藥郎中肮臟肮臟,就像叫化子普通,猜想也冇甚麼本領,這才引他上樓,不過想找個事端,多見你一次,冇想到這狗殺才誤打誤撞,竟然有治蠍毒的靈藥。這個,那可大違我本意了。”
戚芳隻覺腦筋暈眩,麵前發黑,吳坎的話如同一把把利刀紮入她的心中,不由低呼:“我……我錯怪了你,冤枉了你!”她一向不明白,狄師哥和她自幼一塊兒長大,情深愛重,決不會去看中一個素不瞭解的女人。莫非她挺風騷麼?莫非她能獻媚,勾引了他嗎?狄師哥向來忠厚,就是一塊糕、一粒糖,也決不隨便拿人家的,人家真的給他,若不得師父準予,他也不拿,如何會去盜竊人家的金銀器皿。莫非他俄然來到富朱紫家,見到這很多金銀財寶,俄然之間貪婪高文嗎?
戚芳走到他身邊,也靠在欄乾上,望著池中金魚,笑道:“師嫂是老太婆啦,還說甚麼如花似玉,也不怕人笑歪了嘴。”吳坎忙道:“那邊?那邊?師嫂做閨女時有閨女的仙顏,做少奶奶時有少奶奶的姣美。大師都說:荊州城裡一朵花,千嬌百媚在萬家。”
這些疑問,一向在她心中解不開,她雖迫不得已嫁了萬圭,在她內心深處,對這個師哥始終念念不忘。幸虧,吳坎解開了她心中的大疑問。
戚芳聽他連說幾次“出了力量”,心下起疑,隻他汙言穢語,可實在聽不下去,說道:“待公公返來,我照實稟告,瞧他不剝了你的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