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雲淡淡道:“我不是丁典。丁大哥嫉惡如仇。他……他親目睹到你們師兄弟三人合力殺死師父,倘若我是丁大哥,本日就不會救你,讓你死在萬……萬震山的劍下。”
狄雲道:“照你看來,你那戚師弟現下到了那邊?”
狄雲見他滿臉幸災樂禍的神情,顯得非常歡樂,心中大是討厭,但轉念一想,師父訊息全無,多數確已遭了不幸,便站起家來,說道:“多謝你不加坦白,鄙人要告彆了。”言達平恭恭敬敬的作了三揖,道:“恩公大恩大德,言達平永不敢忘。”
言達平心中一凜:“我道他為甚麼美意救我,卻本來也是為了那本《連城劍譜》。”
走出大屋,沿著溪邊向西北走去。行出數十丈,轉頭望去,這時東方太陽方纔升起,陽光暉映在屋前的楊樹、槐樹之上,溪水中泛出點點閃光,這番景象,他從小便看熟了的,不由得又想:“從今而後,這處所我是再也不會來的了。”
狄雲道:“甚麼奇特?”言達平道:“戚長髮今後便無影無蹤,不知躲到了那邊。戚長髮去荊州之時,決不會將盜來的劍譜隨身照顧,定是埋藏在這裡一處極埋冇的處所。我本來猜想他刺傷萬震山後,必然連夜趕回其間,取了劍譜再行遠走高飛,是以一產鬨變亂,我當即備了快馬,搶先來到這裡等待,瞧他這劍譜放在那邊,以便伺隙動手,但是左等右等,他始終冇現身。一過幾年,看來他是永久不會返來了,我便誠懇不客氣,在這裡攪他個天翻地覆,想要掘那劍譜出來。但是花了無數心血,半點成果也冇有。若不是恩公脫手相救,姓言的本日連性命也送在這裡了。嘿,嘿,我那萬師哥可當真毒手!”
他理一理背上的包裹,深思:“眼下另有一件苦衷未了,須得將丁大哥的骨灰,送去和淩蜜斯的屍體合葬,這且去荊州走一遭。萬圭這小子害得我苦,幸虧惡人自有惡人磨,我也不消親手報仇。言達平說他要嗟歎號叫一個月才死,卻不知是真是假。倘若他命大,大夫給治好了,我還得給他補上一劍,取他狗命。”
狄雲微微一驚,道:“那麼萬圭會性命不保麼?”言達平甚是對勁,道:“這類花斑毒蠍,當真非同小可,那是西域回疆傳來的異種,妙在這萬圭不會一時便死,要他呼號嗟歎足足一個月,這才了帳。哈哈,妙極,妙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