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雲連連搖手,道:“我不是要劍譜。不瞞前輩說,鄙人武功固然平平,但信賴這甚麼《連城劍譜》,對鄙人的工夫也一定有甚麼好處。”言達平道:“是,是!恩公武功入迷入化,已然當世無敵,那《連城劍譜》也不過是一套劍法的圖譜。小人師兄弟隻因這是本門工夫,才非常正視,在外人看來,那也是不敷一哂的了。”
狄雲道:“照你看來,你那戚師弟現下到了那邊?”
言達平道:“厥後嘛,萬震山俄然要做壽,派了個弟子來請戚長髮到荊州去吃壽酒。當然哪,做壽是假,查探師弟的真假是真。戚長髮帶了女兒,另有一個傻頭傻腦的弟子叫甚麼狄雲的一塊兒去。酒筵之間,這狄雲和萬家的八個弟子打了起來,暴露了三招精美的劍術,引發了萬震山的狐疑……恩公,你說甚麼?”狄雲淒然搖了點頭。言達平續道:“因而萬震山將戚長髮請到書房中去議論,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翻了臉。戚長髮脫手將萬震山刺傷,今後不知所蹤。奇特,真是奇特,真奇特之極了。”
言達平道:“恩私有所不知。這類毒蠍是我本身養大的,自幼便餵它服食各種解藥,蠍子習於解藥的藥性,平常解藥用將上去便全無效驗,任他醫道再高超的大夫,也隻是用治毒蟲的藥物去解毒,那有屁用?隻要一種獨門解藥,是這蠍子冇服食過的,那纔有效,世上除我以外,冇第二個曉得這解藥的配法。哈哈,哈哈!”
狄雲微微一驚,道:“那麼萬圭會性命不保麼?”言達平甚是對勁,道:“這類花斑毒蠍,當真非同小可,那是西域回疆傳來的異種,妙在這萬圭不會一時便死,要他呼號嗟歎足足一個月,這才了帳。哈哈,妙極,妙極!”
狄雲道:“為甚麼你料定是在他二人手中?”言達平道:“我恩師臨死之時,將這劍譜交給我師兄弟三人……”狄雲想起丁典所說,那天夜裡長江乾萬、言、戚三人合力行刺師父梅念笙之事,哼了一聲,道:“是他親手交給你們的嗎?恐怕……恐怕……不見得罷?他是好好死的嗎?”
狄雲道:“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,倒要就教。你們師父既有如許一本劍譜,遲早總會傳給你們,莫非他要帶進棺材裡去不成?何故定要下此毒手?何故要殺了師父來搶這劍譜?”言達平道:“我師父,我師父,唉,他……他是老胡塗了,他認定我們師兄弟三民氣術不正,始終不傳我們這劍譜上的劍法,眼看他是在另行物色傳人,乃至於要將本門武功儘數傳於外人。我們三人忍無可忍,迫於無法,這才……這才動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