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刀僧心中暗叫:“忸捏!”自知雖得暫免殺身之禍,但水笙穴道受撞隻是平常外力,並非本身指力所點,勁力不透穴道深處,過未幾時,她穴道自解。這等榮幸之事可一而不成再,她若拾起血刀來斬殺本身,就算再用槍桿撞中她穴道,本身的頭顱可也飛向半天了,務須在這短短的時候當中規複少量功力,要趕著在水笙穴道解開之前先殺了她。隻是這內力的事情,稍有勉強,大禍立生,當下一言不發,躺著緩緩吐納。這時他便要盤膝而坐,也已不能,卻又不敢閉眼,恐怕身畔三人有何動靜,倒黴於己。
俄然之間,他隻覺胸腹間狠惡刺痛,體內這股氣越脹越大,越來越熱,如同滿鑊蒸氣冇有出口,直要裂腹而爆,驀地裡前陰後陰之間的“會陰穴”上彷彿給熱氣穿破了一個小孔,頓時感覺有絲絲熱氣從“會陰穴”通到脊椎末端的“長強穴”去。人身“會陰”“長強”兩穴相距不過數寸,但“會陰”屬於任脈,“長強”倒是督脈,兩脈的內息決不相通。他體內的內息加上冇法宣泄的一股龐大濁氣,交迸撞激,竟在危急中自行強衝猛攻,為他打通了任脈和督脈的大難關。
血刀僧扼在狄雲頸中的雙手毫不放鬆,卻不住轉頭旁觀水笙的動靜,見她持刀又上,猜到了她情意,沉著聲音道:“你在我背上悄悄割上兩刀,謹慎彆傷到了小和尚。”
血刀僧心中一喜:“最好你一睡便睡上幾個時候,那便行了。”
狄雲頭上、肩上、手上、腳上,到處疼痛難當,隻要咬牙忍住嗟歎,心中一片混亂,冇法思考。
花鐵乾一聽景象不對,忙陪笑道:“好侄女,是花伯伯胡塗,你彆活力。你去將兩個惡僧都殺了,給你爹爹報仇。血刀老祖如許著名的大惡人死在你部下,這件事鼓吹出去,江湖上那一個不敬佩水女俠孝義無雙、豪傑了得?”他越吹噓,水笙越惱,瞪了花鐵乾一眼,又走上前去,看準了血刀僧的背脊,想割他兩刀,叫他流血不止,卻不會傷到狄雲。
水笙擅使的兵刃乃是長劍,本來不會使棍,加上心急報父仇,這一棍打出,全無章法,腋底更暴露老邁馬腳。血刀僧身子略側,想將手中所持花鐵乾的短槍斜伸出去,隻是實在過分衰弱,單想掉轉槍頭,也已故意有力,隻得竭力將槍尾對準了水笙腋下的“大包穴”。水笙悲忿之下,那防到他另生狡計,樹枝擊落,結健結實的打在他臉上,頓時打得他皮開肉綻,但便在此時,腋下穴道一麻,四肢痠軟,向前跌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