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笙一想不錯,提刀走到狄雲身前,微一遊移:“他曾助我爹爹,使得他免受老惡僧之辱,我要不要殺他?”這一遊移隻瞬息間的事,跟著便拿定了主張:“當然殺!”提起血刀,便向狄雲頸中劈落。
花鐵乾心想:“這老惡僧正在運氣規複內力。他隻要規複得一分,能提得起刀子,定然先將我殺了。機會迫促,我說得越快越好。”便道:“水侄女,你瞧這位老衲人,他劇鬥之餘,內力耗得乾清乾淨,坐在地下,站也站不起來了。”他明知血刀僧現在有力侵犯本身,卻也不敢對他失了敬意,仍稱之為“這位老衲人”。
狄雲瞧著她行動,曉得她下一步便是橫刀一砍,將血刀僧的腦袋割了下來,但見血刀僧的雙眼似睜似閉,對目前的危難竟似渾不在乎。
花鐵乾道:“小師父,你的師祖凶惡暴虐,他這時真氣散失,行動不得,這才叫你來殺我。待會他內力規複,惱你不從師命,便來殺你了。不如先動手將他殺了。”狄雲點頭道:“他也不是我師祖,隻是他有恩於我,救過我性命。我如何能夠殺他?”花鐵乾道:“他不是你師祖?那你快快脫手。血刀門的和尚凶暴殘暴,冇半點情麵好講,你本身想不想活?”情急之下,言語中對血刀僧已不再有涓滴敬意。
血刀僧心中一喜:“最好你一睡便睡上幾個時候,那便行了。”
水笙初時見兩人在雪地中翻滾,目睹是因狄雲相救本身而起,但總覺這是兩個惡僧自相殘殺,最好是他二人鬥個兩敗俱傷,同歸於儘。但看了一會,見狄雲手足軟垂,已無反擊之力,不由得錯愕,心想:“老惡僧殺了小惡僧以後,就會來殺我,那便如何是好?”花鐵乾叫道:“水侄女,這是動手的良機啊,快拾起彎刀。”水笙依言拾起血刀。花鐵乾又叫道:“疇昔將兩個惡僧殺了。”
血刀僧此時自發手足上力量暗生,隻須再有小半個時候,雖無勁力,卻已可行動自如,偏生水笙搶先取了血刀,立時便要發難,當下將滿身微小的力道都集向右臂。
水笙臥躺處離血刀僧不到三尺,初時極其惶急,不知這惡僧下一步將如何對於本身,過了好一會,見他毫不轉動,才略感放心。她見到父親慘亡的屍身便在身畔,心誹謗痛已極,躺了一會兒,昏暈加上脫力,竟爾睡去。
花鐵乾叫道:“妙極,水侄女,你一舉一動都要聽我叮嚀,不成錯了挨次,這中間的關頭非常要緊,不然大仇難報。第一步,拾起地下那柄彎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