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鐵乾搖點頭,又退了一步。
花鐵乾見到水岱在雪地裡痛得滾來滾去的慘狀,隻嚇得心膽俱裂,那敢上前相鬥,挺著短槍護在身前,一步步的發展,槍上紅纓不住顫栗,顯得內心驚駭已極。血刀僧一聲猛喝,衝上兩步。花鐵乾急退兩步,手臂顫栗,竟將短槍掉在地下,緩慢拾起,又退了兩步。
花鐵乾忙道:“是啊,是啊!這位小師父說得不錯。我已給你們禮服,絕無半分抵擋之心,何必再要殺我?”
水岱瞧得清楚,叫道:“花二哥,快脫手!”花鐵乾也已見到血刀僧腳步不穩,卻想:“隻怕他是用心逞強,引我被騙。這惡僧狡計多端,不成不防。”
血刀僧見他臉露憂色,心想機不成失,當即放下水笙,持刀走到他身前,說道:“大丈夫能屈能伸,很好,你要向我投降,先拋下短槍,很好,很好,我決不傷你性命。我當你是好朋友,好兄弟!拋下短槍,拋下短槍!”聲音甚為溫和。
水岱見花鐵乾拋槍降服,已無希冀,低聲道:“笙兒,快將我殺了!”水笙哭道:“爹爹,我……我動不了!”水岱向狄雲道:“小師父,你做做功德,快將我殺了。”
公然聽得血刀僧道:“徒兒,快將此人殺了。此人奸惡之極,留他不得。”花鐵乾叫道:“你答允饒我性命的。你說過不殺降人,如何能夠不顧信義?”他明知抗辯全然無用,但大難臨頭,還是極力求生。
狄雲不知血刀僧內力耗竭,隻想:“剛纔我殺水大俠,是為體味救他憂?。這位花大俠好端端地,我何必殺他?”便道:“他已給師祖爺爺禮服,我看便饒了他罷!”
水岱又道:“笙兒,你求求這位小師父,快些將我殺了,再遲可就來不及啦。”水笙心慌意亂,道:“爹爹,你不能死,你不能死。”水岱怒道:“我現在生不如死,莫非你冇見到麼?”水笙吃了一驚,道:“是,是!爹,我跟你一起死好了!”
花鐵乾聽了這幾句話,鬥誌更加淡了,他一心一意隻想脫困逃生,跪下告饒固然恥辱,但總比給人在身上一刀一刀的宰割要好很多。他全冇想到,倘若奮力求戰,立時便可殺了仇敵,卻隻感覺麵前這血刀僧可怖可畏之極。隻聽得血刀僧道:“你放心,不消驚駭,待會你認輸投降,我便饒你性命,讓你滿身而退。決不會割你一刀,固然放心好了。”這幾句安撫的言語,花鐵乾聽在耳裡,說不出的舒暢受用。
水笙哭叫:“爹爹!”頓時暈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