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一會,月光下見到一列馬從山道上奔來,狄雲一數,公然未幾很多是一十七騎。但見這十七騎銜尾急奔,迅即顛末坡下山道,頓時乘者並冇想到要上來查察。
汪嘯風哈腰疾走,左手不住撥動長草找尋。俄然間一陣山風,捲起水笙的一角衫子。汪嘯風大呼:“在這裡了!”撲將上來,一把將她抱起。水笙喜極墮淚,滿身顫抖。汪嘯風隻叫:“表妹,表妹,你在這裡!”緊緊抱住了她。二人劫後相逢,甚麼禮節端方,早都拋到了九霄雲外。
那老衲道:“你師父跟你說過師祖的法名冇有?”狄雲道:“冇有。”那老衲道:“我法名便叫做‘血刀老祖’。你這小混蛋很討我歡樂。你跟著師祖爺爺,包管你納福無窮,天下的仙顏才子哪,要那一個便抱那一個。”
狄雲當汪嘯風走近,便知情勢凶惡,乘著他給水笙推解穴道之際,悄悄爬開。
狄雲為他二人曲解,當真哭笑不得,心想:“我若申明本相,這惡僧一掌便送了我性命。隻好臨時對付,再想體例脫身,同時援救這女人。”那老衲道:“你是寶象新收的弟子,是不是?”不等狄雲答覆,咧嘴一笑,道:“寶象必然很喜好你了,連他的血刀僧衣也賜了給你,他那部《血刀秘笈》有冇傳給你?”
兩邊相對半晌,猛聽得一聲呼喝,兩條男人並肩衝上坡去,一使金鞭,一使雙刀。
便在此時,忽聽得西北角上有人長聲叫道:“落――花流水!”跟著西方也有人應道:“落花――流水。”“流水”兩字尚未叫完,西南邊有人叫道:“落花流――水。”這三人分處三方,高呼之聲也是或豪宕,或婉轉,調子分歧,但均中氣充分,內力甚高。
水笙便躺在狄雲的身邊,隻是給血刀老祖點了啞穴,叫不出聲,心中卻在大呼:“表哥,我在這裡。”
他解開狄雲斷腿的傷處,將斷骨對準,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,倒出些藥末,敷在傷處,說道:“這是本門祕製的接骨傷藥,靈驗非常,不到一個月,斷腿便平複如常。我們明兒上荊州府去,你師父也來會齊。”狄雲心中一驚:“荊州我可去不得。”
水笙大喜,叫道:“爹爹,爹爹,快來!”
水笙這麼一叫,那老衲立時覺醒,展開眼來,見兩人滾作一團,又聽水笙大呼:“惡僧,你快一刀將女人殺了,放開我。”那老衲哈哈大笑,說道:“小混蛋,你性急甚麼?你想先偷吃師祖的女人麼?”走上前來,一把抓住狄雲背心,將他提起,走遠幾步,纔將他放下,笑道:“很好,很好!我就喜好你這類大膽貪花的少年,你斷了一條腿,竟然不怕痛,還想女人,妙極,妙極,有種!很合我脾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