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南揚怫然道:“我乾麼要說?你的事你本身說好啦,隻要你不怕醜。”溫儀悄悄歎了口氣,幽幽的道:“好吧,我隻道他救過你性命,你還會有一些兒感激之心,那知溫家的人,滿是那麼忘……忘……唉!”溫南揚怒道:“他救過我性命,那不錯。但是他為甚麼要救我?好,我痛痛快快說出來,免得你本身說時,不知如何胡言亂語,儘說些大話。”青青怒道:“我媽媽怎會扯謊?”溫儀拉了她一把,道:“讓七伯伯說。”
溫南揚續道:“他向我顯現武功,也不知是何企圖,隻見他把斷錨往船艙中一擲,說道:‘你如不照我的叮嚀,開箱偷看,私取寶貝,一起上倘若再做案子,這鐵錨便是你的表率!’從囊中拿出一錠銀子,擲在船板上,說道:‘你的盤費!’拔起船頭上的兩枝竹篙,雙手彆離握定,兩枝竹篙插入河中,身子已躍入半空,他放開竹篙,在空中翻了幾個筋鬥,身法奇妙,一起翻動,一起近岸,落下來時已到了岸上。但聽得他在岸上一聲長笑,身子已消逝在黑影當中。”
袁承誌想起秘笈封麵夾層中的輿圖和圖上字樣:“得寶之人,務請赴浙江衢州靜岩,尋訪溫儀,贈以黃金十萬兩。”當時看了這張“重寶之圖”,因無妄圖之念,順手在行囊中一塞,而後冇再留意,曾想金蛇郎君以絕代武功,絕頂聰明,竟至喪身荒山,幾乎骸骨無人收殮,隻怕還是受了這重寶之害。天下奇珍奇寶,無不敷以招致大禍,這話師父常常提起,是以對這張遺圖很有些厭憎之感,這時經青青之母一問,這才記起,說道:“小侄無禮,大膽叨教,伯母的閨字,但是一個‘儀’字?”
袁承誌心想:“這位金蛇郎君大有豪氣。”他隻內心想想,青青卻公開讚了起來:“此人真是豪傑豪傑。好威風,好氣勢!”
袁承誌正要答覆,俄然右足一頓,從亭子欄乾上斜刺躍出。溫儀母女吃了一驚,隻聽有人“啊喲”一聲,袁承誌已伸手從玫瑰叢中抓了一個男人出來,走回亭子。那人已給他點中穴道,手足軟軟垂下,轉動不得。
青青之母身子一晃,向後便倒。青青趕緊抱住,叫道:“媽媽,你彆悲傷。”
他說到這裡,轉過甚厲聲對青青道:“那就是你老子乾的功德。這一來,廳上世人全都顫動。五叔狐疑是我使奸,逼我翻開承擔。我站得遠遠地,用一條長竿把承擔挑開,總算再冇箭射出來。你道包裹裡是甚麼珍珠寶貝?”青青道:“甚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