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少女道:“爹,我們的劍法很好,但是這名字實在不大……不大好聽,躺屍劍法,聽著就叫人驚駭。”
他將酒碗重重在桌上一頓,又有半碗酒潑了出來,濺得桌上、衣衿上都是酒水。
“大黃,人家要宰你,你就用角撞他,本身逃返來。不!人家會追來的,你逃得遠遠的,逃到山裡……嗚嗚嗚……”戚芳跟大黃一起流眼淚,緊緊抱住了黃牛的脖子,不肯放手。
屋前矮凳上坐著個老頭兒,嘴裡咬著一根短短的旱菸袋,雙手正在打草鞋,偶爾抬開端來,向這對青年男女瞧上一眼,嘴角邊微微含笑,意示嘉許。淡淡陽光穿過他口中噴出來的一縷縷青煙,照在他一頭斑白頭髮、滿臉皺紋之上,但他向吞吐伸縮的兩柄木劍瞥上一眼之時,眼中神光炯然,凜冽有威,他年紀實在也還不老,彷彿五十歲也還不到。
那老者聽得頓時搭客說出女兒這兩招劍法的稱呼,也感驚奇,正待相詢。那搭客已滾鞍上馬,上前抱拳說道:“叨教老丈,麻溪鋪有一名劍術名家,‘鐵鎖橫江’戚長髮戚老爺子,叨教住在那邊?”那老者道:“我便是戚長髮。甚麼‘劍術名家’,那可千萬不敢當了。大爺尋我何為?”
那人擲出糞桶,便即躍在一旁,砰嘭,啪啦,糞桶和長袍前後著地,滿廳臭氣滿盈。隻見那人滿腮虯髯,身形魁偉,威風凜冽的站在本地,哈哈大笑,說道:“萬震山,兄弟千裡迢迢的來給你拜壽,少了禮品,奉上黃金萬兩,恭喜你金玉合座啊!”
戚長髮等三人走進大門,鼓樂手吹起迎賓的樂曲。嗩呐突響,狄雲吃了一驚。
戚長髮招招手,道:“阿雲,阿芳,過來見過卜師哥。”又向卜垣道:“這是我的光桿兒門徒狄雲,這是我的光桿後代兒阿芳。嘿,鄉間女人,便這麼不風雅,都是本身一家人,怕甚麼醜了?”
卜垣臉上卻冇涓滴笑意,說道:“師父曉得師叔定是不信,下月十六,是師父他白叟家五十歲壽辰,請師叔帶同師哥師妹,同去江陵喝杯水酒。師父命長輩專誠前來相邀,不管如何要請師叔光臨。師父說道,他的‘連城劍法’隻怕另有練得不到之處,要跟師叔一起來揣摩揣摩,他好改正。師父常說師叔劍法了得,師父他是大大不如。我們師兄弟如得師叔指導幾招,大夥兒必然大有進益。”
“不會宰的,人家買了去種田。”
托!托托托!托!托托!
“阿芳!爹爹也捨不得大黃。但是我們白手上人家去拜壽,那成麼?我們三個渾身破襤褸爛的,總得縫三套新衣,免得讓人家看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