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斐指著宅兆,說道:“我是到這裡來叫一聲‘爹爹、媽媽!’隻因他們死了,這纔不承諾我,這纔不抱我。”南蘭道:“你是胡大俠胡一刀……的……的公子?”胡斐道:“不錯,我姓胡名斐。我見過金麵佛苗大俠,也見過他的女兒。”南蘭低聲問道:“他們……他們很好吧?”胡斐斬釘截鐵的道:“不好!”南蘭走上一步,哀聲求懇:“他們如何啦?胡相公,求求你,求你跟我說。”胡斐道:“苗大俠為奸人所害,瞎了雙目。苗女人孤苦伶仃,冇媽媽照顧。”南蘭驚道:“他……他武功蓋世,怎能……”胡斐大怒,厲聲道:“在我麵前,你何必假惺惺裝模作樣?田歸農行此毒計,莫非不是出於你的奸謀?此處若不是我父母的宅兆地點,我一刀便將你殺了。你快快走開吧!”南蘭顫聲道:“我……我確是不知。胡相公,他眼睛已經好了嗎?”
胡斐再也忍耐不住,縱身而出,柔聲道:“怎地受了風寒?要保重纔好。”
司徒雷和謝不擋又退了兩步,嚴守流派,卻不容胡斐衝過。呼哨聲中,四名軍人奔到司徒雷和謝不擋身後,並肩展開。
隻見南蘭快步走出墳場,卻不是朝著田歸農叫聲的方向走去,待走出數十丈遠,隻聽得田歸農還在不開口的呼喊:“阿蘭,阿蘭,你在不在這兒?”南蘭才應道:“我在這裡。”田歸農“啊”了一聲,循聲奔去。南蘭道:“我隨便逛逛,你也不準,便管得我這麼緊。”模糊約約聽得田歸農陪笑道:“誰敢管你啦?我掛念著你啊。這兒好生蕭瑟,可謹慎彆嚇著了……”兩人並肩遠去,再說些甚麼,便聽不見了。
兩名福康安府中的軍人一執鐵鞭,一挺鬼頭刀,齊聲呼喊,分從擺佈向他頭頂砸下。胡斐一見他二人脫手,便知武功都甚了得,一接上手,便非瞬息間能夠取勝,餘人一經合圍,要脫身便千難萬難,斜身高縱,呼的一刀,往五人中最左一人砍去。那軍人舉劍擋架。胡斐身在半空,內勁運向刀上,啪啪兩腿,快如閃電般踢在第四名軍人胸口,那軍人直飛出去,口中狂噴鮮血。使劍的軍人但覺兵刃上一股巨力傳到手臂,又壓上心口,立覺前胸後背數十根肋骨似已一齊折斷,一聲也冇出,便此暈死疇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