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方山瞧他劍勢,曉得雖是木劍,給削上了手指也要受傷,危急中右手鬆指,柺杖落下,剛要碰到空中,左手快如閃電,伸下去抓著杖尾,驀地一抖,一柄數十斤的鋼杖昂頭挺起,反擊對方。承誌見他眼明手快,變招迅捷,也自佩服。
溫方義穩穩實實的踏上兩步,說道:“你發招!”承誌拱手道:“長輩不敢。”溫方義道:“你不肯說師父名字,你發三招,瞧我知不曉得?”承誌見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,心中也道:“你走著瞧。”說道:“那麼長輩猖獗了,長輩工夫有限,尚請部下包涵。”溫方義喝道:“快脫手,誰跟你囉裡嚕囌?溫老二部下向來不包涵!”
溫方山上前一步,說道:“這位袁兄弟年紀悄悄,拳腳甚是了得,可不輕易得很了。老夫領教領教你兵刃上的工夫。”承誌道:“長輩不敢身攜兵器來到寶莊。”溫方山哈哈一笑,說道:“你禮數倒也全麵,這也算藝高人膽小了。好吧,我們到練武廳去!”手一招,躍下地來。世人紛繁跳下。承誌隻得跟著世人進屋。
溫方山大驚,虎口劇痛,鋼杖已給夾手奪過。
承誌心想他是溫青的親外公,不能令他尷尬,當下當即收回木劍,左手前送,已將鋼杖交還在他手中。這隻一刹時之事,武功稍差的人渾冇看出鋼杖忽奪忽還,已轉了一次手,猜想令他如此下台,非常保全了他白叟家的顏麵。
溫方山隻覺一股勁力將鋼杖向下捺落,忙運力反挺,卻已慢了一步,杖頭落地。承誌惱他以惡毒伎倆發射鋼釘,左足蹬處,踏上杖頭。溫方山用力回扯,竟冇扯起。承誌鬆足向後縱開。溫方山收回鋼杖,隻見廳上青磚深深凹下了半個龍頭,須牙宛然,竟是杖上龍頭給敵手蹬入磚中留下的印痕。四周世人見了,儘皆駭然。
袁承誌見這老頭子肝火勃勃,呼呼喘氣,將一叢鬍子都吹得飛了起來,心中暗笑:“是你輸了給我,可不是鋼杖輸了給木劍!”
溫方山大喜,橫杖掃來。承誌左手運起“混元功”,硬生生一把抓住杖頭,運力下拗,右手木劍直進,嗤的一聲,溫方山肩頭衣服已然刺破,這還是他用心相讓,不然一劍刺在胸口,雖是木劍,但內勁淩厲,卻也是穿胸開膛之禍。
最後有其中年美婦和小菊一齊出來。溫青搶疇昔叫了一聲:“媽!”那美婦滿臉笑容,白了溫青一眼,顯得甚是不快。
承誌心想:“本來這柺杖還可用來點穴,青弟又說杖中有暗器,須得謹慎。”身子略側,柺杖點空,木劍一招“沾地飛絮”,貼著柺杖直削下去,去勢快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