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正叫了起來:“我道袁兄是誰?本來是李自成派了來臥底的!”袁承誌道:“我跟闖王曾有一麵之緣,倒也不錯,可說不上臥底。這位女人是我世交。不知兩位因何比武,兄弟大膽,替兩位說和如何?”安小慧道:“承誌大哥,他們既是你朋友,隻要把金子交出,那就統統不提。”溫青冷冷的道:“有這麼輕易?”
安小慧一拉袁承誌的衣裾,輕聲道:“他已曉得我們到了。”袁承誌點點頭,隻見溫青從桌底下取出兩個包裹,在桌上攤了開來,燭光下刺眼熟輝,黃澄澄的滿是一條條金子。溫青和溫正也坐了下來,把刀劍往桌上一放,喝起酒來。
袁承誌道:“你彆歸去吵醒伯母了,我們就在這兒同榻而睡吧。”溫青驀地滿臉紅暈,把手一甩,嗔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隨即一笑,說道:“明天見。”飄然出房,把袁承誌弄得驚詫半晌,不知所雲。
袁承誌叫道:“這位女人且慢。”那少女怒道:“我打你們不贏,自有工夫比我高的人來討金子,你們要待如何?”承誌拱手道:“女人勿怪,就教貴姓大名,令師是那一名?”那少女“呸”了一聲,道:“誰來跟你嚕囌?”驀地躍向門口。
袁承誌已看明白她武功家數,雖不是華山派門人,但必受過本門中人的指導,不然依她功力,早已支撐不住,仗著劍術精奇,纔跟溫正勉強打個平局,莫看她守勢淩厲,實在溫正又穩又狠,後勁比她長很多。溫青也已瞧出那少女非溫正敵手,微微嘲笑,說道:“憑這點子道行,也想上門來討東西。”
隻見那少女欺進一步,長劍指向溫正肩頭,溫正反刀格擊,敏捷之極,目睹那少女的長劍就要給他單刀砸飛。豈知那少女更快,長劍圈轉,倏向溫正頸中劃來。溫正一驚,連退三步。那少女乘勢直上,唰唰數劍,守勢迅捷。
袁承誌悄悄有氣:“我爹爹是抗清名將、遼東督師。我和你們孫兒結拜,也冇屈辱了他。”轉頭向溫青道:“這位女人的金子,兄弟便還了她吧!”
安小慧提及彆來情由,說她母親也常牽記取他。袁承誌從懷中摸出一隻小金絲鐲,說道:“這是你媽疇前給我的。你瞧,我當時的手腕隻這麼粗。”安小慧嗤的一笑,瞧著他手臂,問道:“承誌大哥,你這些年來在乾甚麼?”袁承誌道:“每天在練武,還下下棋。”安小慧道:“怪不得你武功這麼強,剛纔你隻把我的劍悄悄一推,我就一點勁也使不上來啦。”袁承誌道:“你如何也會華山派劍法?誰教你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