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承誌道:“這可怪不得你,也怪不得你媽媽,是那好人不好。”溫青道:“他……他……是我的爸爸啊。人家……人家背後裡都罵我,罵我媽。”
溫青大喜,忙叫廚房籌辦點心。溫正滿臉的不樂意,但是卻不分開,一向陪著,有一句冇一句的閒談。溫青儘與袁承誌議論書籍上的事。袁承誌對詩詞全不在行,史事兵法倒是從小研讀的。溫青探瞭然他的性之所近,便談起甚麼淝水之戰、官渡交兵之類史事來。袁承誌悄悄敬佩,心想:“此人脾氣古怪,書倒是讀過很多,可不似我這假墨客那麼草包。”溫正於文事卻一竅不通,卻又不肯走開。袁承誌不美意義了,和他談了幾句武功。溫正正要介麵,溫青卻又插嘴把話題帶了開去。
溫青本來吃了一驚,見到是他,怒道:“你來乾甚麼?”溫正道:“問你本身呀。”溫青道:“我和袁兄在這裡弄月,誰請你來了?這裡除了我媽媽以外,誰也不準來。三爺爺說過的,你敢不聽話?”溫正向袁承誌一指道:“如何他又來了?”溫青道:“我請他來的,你管不著!”
溫青腳下用力,人已翻起,落下地來,悄聲道:“跟我來。”提起放在地下的一隻竹籃。袁承誌不知他搗甚麼鬼,跟著他越牆出外。
那丫環笑道:“我叫小菊,是少爺……少爺,嘻嘻,叮嚀我來奉侍袁少爺的。袁少爺有甚麼事,差我做好啦。”袁承誌道:“冇……冇甚麼事了。”小菊漸漸退出,俄然轉頭咭咭一笑,說道:“這燕窩是我家少爺特地燉給袁少爺吃的。”袁承誌驚詫不知所對。小菊一笑出門,悄悄把門帶上了。
袁承誌聽得是溫青的聲音,從帳中望出去,果見床前如水銀鋪地,一片月光。窗外一人頭下腳上,“倒掛珠簾”,似在向房內窺測。袁承誌道:“好,我穿衣就來。”心想此人行事在在令人捉摸不透,倒要看他深更半夜當中,又有甚麼希罕古怪的花腔。穿好衣服,暗把匕首藏在懷裡,推開窗戶,花香劈麵,窗外是座花圃。
聽他言中之意,念及此後不複相見,竟是說不出的難過難過,袁承誌不由打動,說道:“你必然瞧得出,我甚麼也不懂。我初入江湖,冇學會扯謊。你說我內心瞧不起你,感覺你討厭,誠懇說,那本來不錯,我開初見你動不動殺人,很不覺得然。不過現下有些分歧了。”溫青低聲道:“是麼?”袁承誌道:“我見你賦性還是挺良善的,多數受了人逼迫,心中委曲,出不了氣,這才脾氣有點怪。那是甚麼事?能說給我聽麼?或許我能幫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