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歸農寶刀鋒利,石先生毒藥短長,坐穩了兩張太師椅,八隻玉龍杯當中,隻一隻還冇仆人。群豪均想:“是否能列入八大門派,全瞧這最後一隻玉龍杯由誰搶得。”真所謂人同此心,瞬息之間,人叢中躍出七八人來,一齊想去坐那張空椅,三言兩語,便分紅四對鬥了起來。少時敗者退下,勝者或持續互鬥,或和新來者應戰。此來彼往的激鬥很久,隻聽得門外更鼓打了四更,相鬥的四人敗下了兩人,隻剩下兩個勝者互鬥。
隻見此人極瘦極高,左手拿著隻虎撐,肩頭斜掛藥囊,一件青布長袍洗得褪儘了色彩,拖著雙襤褸泥濘的布鞋,裝束打扮,便是州裡間常見的走方郎中,但目光炯炯,傲視似電,五官奇大,粗眉、大眼、大鼻、大口、雙耳招風、顴骨矗立,頭髮已然斑白,起碼已有五十來歲,臉上生滿了黑斑。他身後跟著二人,似是他弟子或廝仆,神態恭謹。
田歸農一驚,不敢伸手去接,閃身避開。他身後站著一名衛士,聽得風聲,鐵菩提已到身前,不及閃讓,忙伸手抄住,但聽喀的一響,中指骨已然折斷,隻疼得“啊”的一聲大呼。世人見小小一枚鐵菩提,竟能在一彈之下將人指骨折斷,此人指力的淩厲,委實罕見罕聞,一齊諦視向他瞧去。
石先生淺笑道:“尊駕貴姓?”那武官道:“敝姓巴。”石先生道:“巴老爺,你何必見我如此驚駭?老夫的外號叫作‘毒手藥王’,雖會使毒,也會用藥治病啊。巴老爺臉上隱布青氣,腹中似有蜈蚣冬眠,若不速治,十天後隻怕性命難保。”那武官大吃一驚,將信將疑,道:“肚子裡怎會有蜈蚣?”石先生道:“巴老爺比來可曾和人辯論?”
群豪見他脫手狠辣,接二連三的有人上來應戰,這些人大半不是為了爭奪玉龍杯,隻覺李廷豹死得甚慘,要波折一下田歸農的威風。但是他左手寶刀實在過分短長,非論甚麼兵刃,碰上了便即斷折,到厥後連五行輪、獨腳銅人這些奇特兵刃也都出場,仍然無一能當他寶刀的鋒銳。
周鐵鷦見聞博識,也知柯家擅使七般暗器,但向來嚴禁喂毒,當下沉吟不語,隻道:“這可奇了!”
那粒鐵菩提疾飛而出,廳門中恰好走進一小我來。那人見暗器飛向本身胸口,也伸指一彈,說道:“便這般驅逐客人麼?”那鐵菩提經他一彈,立時收回鋒利的破空之聲,向田歸農飛回。從聲音聽來,這一彈的指力實在驚人,比田歸農短長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