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鐵生斜身讓開,向那中年婦人瞪了一眼,又驚又怒:“此人怎能解我的獨門迷藥?我跟你無冤無仇,何故來多管閒事?”
桑飛虹道:“是麼?這位大師也這麼說。他是本身嚇死的,關我甚麼事了?”
福康安召開此次天下掌門人大會,企圖之一,本是在對於紅花會群雄,豈知眾目睽睽之下,常氏兄弟倏來倏去,如入無人之境。他極是憤怒,沉著臉一言不發,目光向居中的幾隻太師椅瞥去,隻見少林寺大智禪師垂眉低目,不改平時神態;武當派無青子臉帶惶惑,似有懼色。那文酒徒直挺挺的站著,一動也不動,雙目向前瞪視,常氏兄弟早已去遠,他兀自嚇得魂不附體,卻已不再顫栗。
上官鐵生給他奪去煙管,知這墨客脫手敏捷,本身又冇了兵刃,不敢再硬,隻陰陰的道:“誰用迷藥啦?這丫頭定力太差,轉了幾個圈子便暈倒了,又怪得誰來?”旁觀世人不明本相,倒也難以編派誰的不是。
說話之際,人叢中走出一個老者來,腰間插著一根黑黝黝的大菸袋,走到文酒徒屍身之旁,哭道:“文二弟,想不到你本日命喪鼠輩之手。”
常氏兄弟頭一點,抓起倪氏兄弟,上了屋簷,但聽得“啊喲!”“哼!”“哎!”之聲,一起響將疇昔,漸去漸遠,終究隱冇無聲,那自是守在屋頂的眾衛士一起上給他兄弟驅退,或摔下屋來。
哈赤怒喝:“秀才鬼,你乾麼作弄我?”那墨客聳聳肩做個手勢,意謂:“我冇作弄你啊。”哈赤喝問:“那你乾麼坐在這裡?”那墨客指指茶幾上的八隻玉龍杯,做個取而藏之懷內的手勢,意義說:“我想取這玉龍杯。”哈赤又道:“你要爭奪禦杯?”
胡斐見這和尚傻裡傻氣,性子倒也樸重,隻是他開口“惡鬼”,杜口“惡鬼”,聽來極不順耳,不由得心中有氣,要待想個法兒,給他一點小小苦頭吃吃,忽見西首廳中走出一個青年墨客來,筆挺向哈赤和尚走去。此人二十五六歲年紀,身材肥大,打扮得非常俊雅,右手搖著一柄摺扇,走到哈赤跟前,說道:“大和尚,你有一句話說錯了,得改一改口。”哈赤瞪目道:“甚麼話說錯了?”
他二人一個瞪著眼睛大喊小叫,一個斯斯文文的給他講解,那一邊上官鐵生和桑飛虹卻已動上了手。莫看桑飛虹剛纔給倪氏兄弟逼得隻要抵擋閃避,全無還手之力,隻因“雙子門”武功兩人合使,過分奇特,這時她一對一的和上官鐵生過招,便涓滴不落下風。上官鐵生看似白手,實在手中那支旱菸管乃镔鐵打就,竟當作了點穴橛使。他“玄指門”原擅打人身三十六大穴,但桑飛虹身法過於滑溜,始終打不到她穴道,有幾次過於托大,幾乎還讓她飛足踢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