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下人叢中站起一個身穿玄色馬褂的老者,咳嗽了幾聲,躍上戲台,麵向大眾說道:“華拳四十八,藝成行天涯。我們華山華拳門三百年來,一向分為藝字、成字、行字、天字、涯字五個支派,已有三百年冇總掌門了。雖說五派都好生暢旺,但師兄弟們各存流派之見,大家都說:‘我是藝字派的,我是成字派的。’從不說我是華山華拳門的。冇想到彆派的武師們,卻從不睬會你是藝字派還是成字派,總當我們是華山華拳門的門下。我們這一門人數浩繁,老祖宗手上傳下來的玩藝兒也真不含混,但是乾麼遠遠不及少林、武當、太極、八卦這些門派名聲清脆呢?隻因為我們分紅了五個支派,力分則弱,那有甚麼說的。”
他說到這裡,台下有人站起家來,粗聲道:“蔡師伯,這個掌門人大會,隻怕不是空口說口語就能服人,須得真刀真槍,要動個真章的場合。姬師叔憑他說得天花亂墜,旁人不平,那也冇用。”
胡斐透了口長氣,伸手車中一探馬春花的鼻息,幸喜另有呼吸,隻聽得她低聲嗟歎一聲,臉頰上卻甚冰冷,目睹離居處已不在遠,揮鞭連催,馳到一條岔道。住地點東,他卻將馬車趕著向西,轉過一個彎,回身抱起馬春花,揮馬鞭連抽數下,身子離車縱起,伏在一間屋子頂上。馬車向西直馳,眾衛士追了下去。
“不過五個支派分撥已久,各派不但各有門人弟子,並且各有財產產業,要並在一起是不輕易的。我們五小我口講手劃,各出絕招,一個多月下來,藝、成、行、涯四個支派的支長,都服了姬三爺在五個支長中工夫第一,但是他白叟家五年前中了風,至今手腳轉動不靈,要他到天下掌門人大會中說說拳腳,原是少有人比他得上……”
便在此時,府中已有四五名衛士追到,胡斐提起韁繩,得兒一聲,趕車便跑,幾名衛士追了十餘丈冇追上,紛叫:“帶馬,帶馬。”
這一下倒將胡斐提示了,最好是發暗器以退追兵,但是身邊冇照顧暗器,追來的福府衛士又學了乖,不再發射暗器。他好生焦心:“回到宣武門外路程尚遠,半夜裡一乾人大喊小叫,怎不轟動官兵?”情急智生,俄然想起了懷中的金壺,伸手隔著椅披用力連捏數下,金壺上鑲嵌的寶石頓時跌落了八九塊,他將寶石取在手中,火把暉映下瞧得清楚,右手連揚,寶石一顆顆飛出,八顆寶石打中了五名衛士,寶石雖小,胡斐的手勁卻大,打中頭臉眼目,疼痛非常。這麼一來,眾衛士便不敢過分逼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