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罷點心,那販子說道:“胡爺和這位女人旅途勞累,請閣房沐浴換衣。”胡斐心想:“聽他口氣,似不知程女人的來源,如此更妙。他如果敢向毒手藥王的弟子下毒,恰好自討苦吃。”跟著仆人走進內堂。另有仆婦前來服侍程靈素今後樓洗沐。
苗人鳳轉過身來,雙手負在背後,說道:“你既不肯說和胡大俠有何扳連,我也不必詰問。小兄弟,你承諾過照顧我女兒的,這話可要記得。好吧,你要為胡大俠報仇,便可脫手!”
酒飯已罷,那販子道:“請兩位到這邊歇息。”下得酒樓,便有從人牽了三匹大馬過來。三人上了馬,那販子在前帶路,出市鎮行了五六裡,到了一座大莊院前。垂楊繞宅,白牆烏門,氣度不小。
行到午間,來到一座大鎮。胡斐道:“我們找家飯店用飯,然後去買兩端牲口。”話猶未了,隻見一個身穿緞子長袍、販子模樣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來,抱拳說道:“這位是胡爺麼?”胡斐從未見過此人,行禮道:“不敢,鄙人倒是姓胡。叨教貴姓,當真是找小可嗎?”那人淺笑道:“恰是!小人奉仆人之命,在此恭候多時,請往這邊用些粗點。”說著恭恭敬敬的引著二人來到一座酒樓。
胡斐心中歡樂,說道:“多謝指導。長輩畢生受益。”舉著筷子欲夾不夾,考慮著他那幾句話,筷子停在半空。程靈素用筷子在他筷子上悄悄一敲,笑道:“飯也不吃了嗎?”胡斐正自揣摩刀訣,滿身的勁力不知不覺都灌輸右臂之上。程靈素的筷子敲了過來,他筷子上自但是然的生出一股反震之力,嗒的一聲輕響,程靈素的一雙筷子竟爾震為四截。她“啊”的一聲輕呼,笑道:“顯本領麼?”
然見苗人鳳神采平和,既無悲傷之色,亦無驚駭之意,反而模糊有歡樂之情,胡斐這一刀如何砍得下去?俄然間大呼一聲,回身便走。程靈素追了出來,捧起那盆七心海棠,取了兩人的隨身承擔,隨後趕去。
酒樓中店伴也不待那人叮嚀,當即擺上酒饌,說是粗點,倒是非常豐厚精美的酒菜。胡斐和程靈素都感奇特。見那販子坐鄙人輔弼陪,舉止恭謹,一句不提何人相請,二人也就不再問,隨便吃了些。
本來以主欺客,以客犯主,均是使刀的攻守之形,勞逸之勢;以刀尖開砸敵器為“嫩”,以近柄處刀刃開砸敵器為“老”;磕托稍慢為“遲”,以刀先迎為“急”,至於纏、滑、絞、擦等等,也都是使刀的諸般法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