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斐和程靈素相對而嘻,均想這番行動原是毒手藥王的特長好戲。苗人鳳道:“我們話已申明,姓苗的不能暗中占人便宜。女人美意醫我,猜想起來決非一嗔大師本意,煩勞女人一番跋涉,鄙人就此謝過。”說著一揖,站起家來走到門邊,便是送客之意。
田歸農暗想:“莫非此人是苗人鳳的弟子?要不然苗人鳳眼睛未瞎,裝模作樣的包上一塊白布,實則瞧得清清楚楚?”想到此處,不由生了怯意。胡斐的單刀卻越使越快。這時苗人鳳再也冇法聽出兩人的招數,已開口不叫,心中卻在揣摩:“這少年刀法如此精奇,不知是那一名妙手門下?”
程靈素在七心海棠上采下四片葉子,在一隻瓦缽中搗得爛了,敷在苗人鳳眼上。苗人鳳臉上肌肉微微一動,接著身下椅子格的一響。
鐘兆文朗聲道:“苗大俠,賊子本日敗去,這幾天內不會再來。我三兄弟保護有力,甚為忸捏,望你雙目早日痊可。”又向胡斐道:“小兄弟,我三鐘交了你這位朋友,他日如有調派,願儘死力!”三人一抱拳,逕自快步去了。
程靈素不喝,卻把半瓶白乾倒在種七心海棠的陶盆中,見胡斐臉現驚奇,便對他道:“這花得用酒澆,一澆水便死。我在種醍醐香時悟到了這事理。師兄、師姊他們不懂,直忙了十多年,始終種不活。”剩下的半瓶分給苗胡二人倒在碗中,本身用飯相陪。
胡斐哈哈一笑,說道:“赤蠍粉!”程靈素回以一笑,她果是在鐵錐上放了赤蠍粉。田青文這一下中毒,數白天疼痛不退。
實在當明末清初之時,胡苗範田四家武功均有聲於世。苗人鳳為一代大俠,專精劍術,對天龍門劍術熟知於胸,這時田胡兩人相鬥,他眼睛固然不見,一聽風聲即能辨知二人所使的大抵是何招術。胡斐出招進刀,實在是根據本身平生所學儘力施為,如要聽到苗人鳳指導再行出刀,在這存亡繫於一髮的拚鬥之際,那邊還來得及?隻他和苗人鳳所學胡家刀法係出同源,全無二致。苗人鳳口中呼喝和他手上出招,配得天衣無縫,倒似是預先排練諳練、在世人之前試演普通。
程靈素叫道:“小女人,暗器帶回家去!”右手揚動,鐵錐向田青文飛去。田青文竟不轉頭,左手向後一抄接住,伎倆甚為聰明。那知錐甫動手,她滿身劇跳,立即將鐵錐拋落,左手連連揮動,彷彿那鐵錐極其燙手普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