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斐睡到半夜,忽聽得東邊模糊有虎嘯之聲,一驚而醒。那虎嘯聲不久便即遠去,胡斐卻再也難以入眠,說道:“鐘大哥你睡吧,歸正我睡不著,後半夜我來守。”
你不見她麵時――每天要十七八遍掛在心!
你不見她麵時――每天要十七八遍掛在心!
程靈素從懷中取出三束紅色的乾草藥,放在桌上,道:“你們分開其間之時,那孟家一乾人定會追蹤反對。這三束醍醐香用七心海棠煉製過,足以退敵,但不致殺人再增新仇。”薑鐵山臉現憂色,說道:“小師妹,多謝你幫我想得殷勤。”
胡斐轉頭看去,隻見高高矮矮十幾個男女,各持兵刃,漸漸走近。彆的另有十餘名莊客僮仆,高舉火把。鐘氏三雄雙手反縛,已給擒住。一其中年相公腰懸長劍,走在大家前頭。胡斐見此人長眉俊目,氣度軒昂,恰是數年前在商家堡中見過的田歸農。當年胡斐隻是個黃皮精瘦的少年,眼下身形邊幅俱已大變,田歸農自不認得。
程靈素道:“我先見狼群來襲,還道是孟家的人來搶藍花,厥後見小鐵項頸中掛了一大束藥草,才猜到他企圖。”胡斐道:“他如何中了你七心海棠之毒?黑暗中我冇瞧得清楚。”程靈素道:“我用徹骨釘打了他一釘,釘上有七心海棠的毒質,還帶著那封冒充大師哥的信,約他們在樹林中相會。那徹骨釘是大師哥自鑄的獨門暗器,二師哥三師姊向來認得,自是冇思疑。”
隻見薑小鐵已然醒轉,站在地下,滿身濕淋淋的,上身已披了衣衫。薑家三人對程靈素又顧忌,又挾恨,但對她用藥使藥的神技,不自禁也有一股羨慕之意。三人冷冷的站著,並不伸謝,卻也不示敵意。
他說“毒手藥王”,意在虛張陣容,恐嚇仇敵,公然屋中五人儘皆變色,一齊轉頭,卻見門外站著一個細弱少年,另有一個瘦怯怯的女人,那邊有甚麼“毒手藥王”?苗人鳳道:“這裡五個狗崽子不消小兄弟操心,你快去互助鐘氏三雄。賊子來的人很多,他們要倚多為勝。”
恩仇之際
小妹子待情郎――恩典深,
胡斐站在門口,聽得歌聲垂垂遠去,隱冇不聞,站著思考很久,這才歸去廚房。
程靈素指著門外的竹籮道:“大師哥便在這竹籮當中。小妹留下的海棠花粉,充足為他解毒。二師哥何不乘機跟他修好言和,也可得一強助?”薑鐵山大喜,他一向為大師哥的膠葛不休而煩惱,想不到小師妹竟已安排了這一舉兩得的奇策,既退勁敵,又解了師兄弟間多年的嫌隙,忙連聲伸謝,將竹籮提進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