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斐轉頭看去,隻見高高矮矮十幾個男女,各持兵刃,漸漸走近。彆的另有十餘名莊客僮仆,高舉火把。鐘氏三雄雙手反縛,已給擒住。一其中年相公腰懸長劍,走在大家前頭。胡斐見此人長眉俊目,氣度軒昂,恰是數年前在商家堡中見過的田歸農。當年胡斐隻是個黃皮精瘦的少年,眼下身形邊幅俱已大變,田歸農自不認得。
胡斐道:“我當是寶貝,你瞧來可不值一笑。”將布包攤開了送到她麵前,道:“這是我小時候平四叔給我削的一柄小竹刀,這是我結義兄長趙三哥給的一朵紅絨花,這是我家傳的拳經刀譜……”指到袁紫衣所贈的那隻玉鳳,頓了一頓,說道:“這是朋友送的一件玩意兒。”
隻見薑小鐵已然醒轉,站在地下,滿身濕淋淋的,上身已披了衣衫。薑家三人對程靈素又顧忌,又挾恨,但對她用藥使藥的神技,不自禁也有一股羨慕之意。三人冷冷的站著,並不伸謝,卻也不示敵意。
程靈素淺笑道:“你若求我,我便去。隻是你也須答允我一件事。”胡斐大喜,忙道:“答允得,答允得,甚麼事啊?”程靈素笑道:“這時還不曉得,將來我想到了便跟你說,就怕你今後耍賴。”胡斐道:“我賴了便是個賊王八!”
胡斐道:“你大師哥的暗器,你卻從那邊得來?”程靈素笑道:“你倒猜猜。”胡斐微一沉吟,道:“啊!是了,當時你大師哥已給你擒住,昏暈在竹籮當中,暗器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。”程靈素笑道:“不錯。大師哥見了我的藍花後早已起疑,你們向他問路,他便跟蹤而來,恰好自投竹籮。”
正自入迷,忽聽得程靈素笑道:“你這包兒中藏著些甚麼寶貝?給我瞧瞧成不成?”
胡斐呆了半晌,也不知是喜是愁,耳邊彷彿模糊響起了王鐵匠的歌聲:
他打坐半晌,聽程靈素和鐘兆文呼吸沉穩,睡得甚酣,心想:“這一次多管閒事,擔擱了好幾天,追隨鳳天南便更加不易了,卻不知他去不去北京參與掌門人大會?”東思西想,不能寧定,從懷中取出布包,打了開來,又將那束藍花包在包裡,俄然想起王鐵匠所唱的那首情歌,心中一動:“莫非程女人當真對我很好,我卻冇瞧出來麼?”
程靈素實在支撐不住了,倒在胡斐找來的一堆枯草上,不久便即睡去。鐘兆文叫胡斐也睡,說本身昨晚已經睡過,今晚能夠守夜。
苗人鳳道:“小兄弟,你返來了?”胡斐朗聲道:“鄙人已請到了毒手藥王他白叟家來,苗大俠的眼準能治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