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待半晌,兩人前後打了幾個噴嚏,睜眼醒轉,見程靈素手中拿著一隻水瓢,從鑊中挹了一瓢熱水倒去,再從水缸中挹了一瓢冷水加在鑊中。佳耦倆對望了一眼,初醒時那又驚又怒的神采立時轉為憂色,知她既肯脫手相救,獨生愛子便可死裡逃生。兩人站起家來,沉默不語,心中各是一股說不出的滋味:愛子明顯是中了她毒手,現在她卻又來相救,向她伸謝是犯不著,但是她如不救,兒子又活不成;再說,她不過是小師妹,本身兒子的年紀還大過她,那知師父偏疼,傳給她的本領遠賽過本身佳耦,接連受她禁止,竟縛手縛腳,冇半點還手餘地。
程靈素道:“二師哥和三師姊有一家姓孟的仇家,到了洞庭湖邊已有半年,使經心機,總解不了鐵屋外的血矮栗之毒,攻不出來。死在洞庭湖畔的那兩小我,十九便是孟家的。我種的藍花,倒是血矮栗的剋星,二師哥他們一向不知,直到你和鐘爺身上帶了藍花,不怕毒侵,他們這才驚覺。”胡斐道:“是了,我和鐘大哥來的時候,聽到鐵屋中有人驚叫,必是為此。”
蠟燭點著後,散出極淡的輕煙,跟著輕風,嫋嫋從洞中鑽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