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斐大吃一驚:“怎地竹籮中有人?我挑了半天竟毫不知情。那麼我跟程女人的說話,都讓他聽去了?”自忖對毒物醫藥之道雖一竅不通,但練了這很多年武功,決不能挑著一小我走這很多路而茫然不覺,除非這是個死人,那又道彆論。他既會打噴嚏,當然不是死人。隻聽竹籮中那人又連打幾個噴嚏,籮蓋翻開,躍了出來。但見他長袍儒巾,恰是白天所見在小山上采藥的那教書先生。
胡斐暗自心驚:“跟這些人打交道,對方說一句話,噴一口氣,都要防備他下毒。這墨客不敢用手去接紙箋,自是怕箋上有毒了。”隻見駝背女子進步燈籠。火光暉映紙箋,白紙上兩行大字,胡斐雖在遠處,也看得清楚,見紙上寫著道:
兩人吹了好一會,林中煙霧滿盈,越來越濃。俄然之間,那墨客“咦”的一聲,昂首瞧著先前釘在大樹上的那張紙箋。胡斐見那紙箋微微搖擺,上麵收回閃閃光芒,竟是寫著發光的幾行字。那佳耦二人也大為詫異,轉頭瞧去,隻見那幾行字寫道:
胡斐聽到這裡,心中垂垂明白,定是另有一個妙手從中撥弄,乃至這三人說來講去,言語老是不能接榫。那麼這妙手是誰呢?
程靈素道:“好,我教你個乖。廳上有盆小小白花,你瞧見了麼?”胡斐當時冇留意,這時一加回想,公然記得視窗一張小幾上放著一盆小朵兒白花。程靈素道:“這盆花叫做醍醐香,花香醉人,極是短長,聞得稍久,便跟飲了烈酒普通無異。我在湯裡、茶裡都放體味藥。誰教他不喝啊?”
胡斐聽了欽服無已,萬想不到用毒使藥,竟有這很多學問,這貌不驚人的小女人用心深至,更非常人所及,當下說到在洞庭湖畔見到的兩名死者。程靈素傳聞兩名死者臉上儘是斑點,肌肉扭曲,哼了一聲,道:“這類鬼蝙蝠的毒無藥可治。他們甚麼也不顧了。”胡斐心想:“‘鬼蝙蝠’是甚麼毒,歸正她說了我也不懂。一意聽她叮嚀行事便了,做人聽話便不虧損。多說多問,徒然顯得本身一無是處。”便不再扣問,跟在她身後一起向東。
那佳耦倆見他這般模樣,也似頗出料想以外。那大漢嘲笑道:“還說我們動手惡毒?你這般躲在竹籮當中,誰又料獲得了?慕容師兄……”他話未說完,那墨客嗅了幾下,神采大變,急從懷中摸出一樣物事,放入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