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著可也大出胡斐的料想以外,他笑嘻嘻的搖了點頭,卻不伸手去接,說道:“多謝,多謝!鐘教員說這四隻元寶不止三百兩,但是長輩的訂價隻是一百兩銀子一名,三位共是三百兩,倘若多取,未免太不公道。如許吧,我們同到前麵市鎮,找一家銀鋪,請掌櫃的秤了剪開,長輩隻要三百兩,不敢多取一分一毫……”
鐘氏三雄急躍讓開,不知他又要出甚麼怪招。
隻聽一人粗聲粗氣的說道:“鄂北鐘家兄弟路經貴地,未曾登門拜訪,極是失禮。就教中間貴姓大名?”他三人聽胡斐口音稚嫩,知他年事不大,本來涓滴冇放在心上,待見他勒推之下,竟將一匹健馬掀翻在地,工夫非同小可,不由得聳然改容。老邁鐘兆文出口叫字號,言語中頗具禮敬。
他拳腳和刀法雖精,卻不似袁紫衣般精通多家門派武功,這流星錘的工夫他從未練過,隻仗著心靈手快,武學根柢高人一等,這才用以發揮抵擋。雖說一法通,萬法通,武學高強之士即令隻一竹一木在手,亦能用以克敵護身,但鐘氏三雄究是一流妙手,以本身功力而論,每人均較他深厚。幸虧他全然不會流星錘的招術,這才與三人拆了二三十招,尚未落敗。
胡斐聽到“金麵佛苗大俠”六字,心中一凜。他知苗人鳳與本身父親生前有莫大連累,據江湖傳言,本身父親便死在他手中,但每次扣問扶養本身長大的平四叔,他總說此事截然不確,現下本身年紀尚小,將來定會原本來本的臚陳顛末。平阿四自跟胡斐在商家堡出險後,便到河北滄州一個偏僻村落隱居,平時胡斐也極少前去看望,生恐閻基跟蹤,追索拳經刀譜,傷害了平阿四。胡斐技藝未成,也不知是否有掌控敵得過閻基,是以父仇詳情也未得平阿四奉告。
胡斐抱拳行禮,說道:“鐘教員過分量禮。長輩年青,愧不敢當,獲咎莫怪。三位但是去找那劉鶴真佳耦麼?”言語也極儘禮敬。
青萍低聲道:“禁聲!此事奧妙萬分,便在無人之處,也不成再說。”劉鶴真道:“是啦!我們這番馳驅,是為了無數仁人義士,實無半點私心在內。皇天有靈,定須保佑我們勝利。”這幾句話正氣凜然。胡斐悄悄佩服,心道:“這是俠義之事,不管苗人鳳於我有恩還是有仇,我定當互助劉鶴真將信送到。”
這一下先聲奪人,鐘氏三雄都是一呆。胡斐順手抓起黃馬的馬鞍,微一用力,馬肚帶已然迸斷,他將馬鞍擋在胸前,雙手各持一根鐙帶,說道:“獲咎了!隻因鄙人未攜兵刃,隻好借這馬鞍一用,請三位前輩包涵。”說著左手的鐵鐙揮出,襲向鐘兆英麵門,右手鐵鐙橫擊鐘兆能右脅,雙鐙齊出,攔住兩人來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