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斐伸了伸舌頭,道:“升官發財,可了不起!”
袁紫衣驚出了一身盜汗,剛欲翻身而起,胡斐大呼一聲,躍上船頭,隻聽喀喇、喀喇兩聲巨響,橫桁斷折。袁紫衣跟著橫桁向江中跌落,而易吉處身地點的桅杆,卻也從中斷絕。袁紫衣當時頭下腳上,親目睹到何人發射暗器偷襲,胡斐如何脫手相救,但橫桁如何斷折,卻冇瞧見。
袁紫衣向胡斐嫣然一笑,柔聲道:“胡大哥,感謝你啦!”胡斐笑道:“我這‘胡’字拆開來是‘月十口’三字,看來我每月當中,要身中九刀。”
易吉喝道:“魯莽之徒,快退開了。”雙手抓住長袍衣衿,向外抖出,噗噗噗一陣響,袍子上七個軟扣一齊拉脫,左手反到身後一扯,長袍頓時除下,暴露袍內的勁裝結束。這一手潔淨利落,威勢實足。岸上站著的多數是他的弟子親朋,也有很多閒人,頓時齊聲喝了個大采。
胡斐悄悄稱奇:“這位女人竟有一味掌門人癖。她碰到了掌門人便搶,為的是在江湖上闖萬立威呢,還是另有深意?看來兩人說僵了便要脫手,且讓他們鷸蚌相爭,我便來個漁翁得利,設法奪回譜訣。此時牽她白馬,易如反掌,但好曲子不唱第二遍,重施故伎,未免顯得我小泥鰍胡斐太也笨伯。”漸漸走近船頭,等待機遇掠取她背上承擔。
易吉怒道:“你莫裝胡羊。我說的是在背後給你撐腰、叫你來拆台的那人,是男人漢大丈夫,何必藏頭露尾,鬼鬼祟祟?”他料定是仇家暗中教唆袁紫衣前來混鬨,好使本身出行倒黴,此人必定熟知本身的脾氣忌諱,不然她何故儘說不吉之言?
她左臂剛抱住桅杆,右手又揮出銀絲鞭再向上卷,最後一招“一鶴沖天”,身子已高過桅杆,悄悄巧巧的落將下來,站在帆頂。這幾下輕靈之極,船埠上旁觀的閒人無不喝采。九龍派的弟子中卻有人叫了起來:“喂,玩這手有甚麼意義?有種的便下來,領教領教易教員威震三湘的九龍鞭工夫。”袁紫衣大聲道:“在上邊比武,大夥兒都瞧得清楚些。”
易吉哼了一聲,將九龍鞭在腰間一盤,左手抓住桅杆,身子已離地二尺,跟著右手一搭,身子又上升二尺。那桅杆比大碗的碗口還粗,一手原冇法握住,但他手指勁力短長,掌力又極沉雄,雙手互動攀搭,身子竟平安穩穩的上升,雖無袁紫衣的快速輕靈,但在裡手看來,這手工夫既穩且狠,當真短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