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斐上身彎落,伏在馬背,料得依著軟鞭來勢,鞭子必在背脊上掠過。猛聽得風聲有異,曉得不妙,忙左手抽出單刀,不及轉頭瞧那軟鞭,當即揮刀砍出,噹的一聲,單刀與金球相撞,將袁紫衣的軟鞭蕩了開去。
胡斐料不到她竟敢如此行險,騰空飛撲,本身倘若揮刀出掌,她在半空如何能避?
那大漢一愕,問道:“女人安知?”袁紫衣道:“瞧你模樣,稍稍有點兒掌門人味道。你叫甚麼名字,是那一門那一派的掌門?”這兩句話問得無禮,那大漢哼了一聲,並不睬會。那姓曹的侍衛狼狽爬起,叫道:“藍徒弟,經驗經驗這臭女娃子!”
她這條軟鞭乃銀絲纏就,鞭端有一枚小小金球,模樣美妙。她將軟鞭在空中揮了個圈子,太陽暉映之下,金銀閃燦,變幻娟秀。她本想上馬和胡斐脫手,但一轉念間,怕胡斐狡計多端,又要奪馬,催頓時前,揮鞭往胡斐頭頂擊落。這軟鞭展開來有一丈一尺長,繞過胡斐身後,鞭頭彎轉,金球逕自擊向他背心上的“大椎穴”。
這大漢恰是廣西梧州八仙劍的掌門人藍秦,見這少女不過二十擺佈年紀,容色如花,雖脫手迅捷,但能有多大江湖經曆,怎地隻見一招,便道出本身的姓名成分?貳心中駭怪,卻也不由對勁,暗道:“藍某雖僻處南疆,竟連一個年青少女也知我威名。”微微一笑,問道:“女人安知鄙人姓名?”
藍秦正抬頭望著天空急落而下的長劍,聽她說話,隨口道:“甚麼?”袁紫衣道:“我請你讓這八仙劍掌門的位子。”這時長劍已落到她跟前,袁紫衣嘴裡說話,耳入耳風辨器,一伸手便抓住了劍柄。長劍從數十丈高處落將下來,勢道多麼淩厲,何況這劍除劍柄外,通身是鋒利刃口,她竟眼角也冇斜一下,隨隨便便就抓住了劍柄。
這一下去勢極快,但見銀光閃動,那姓曹的侍衛肩上已重重吃了一鞭。她回鞭抽向胡斐頭頂,胡斐橫刀架開。白馬已在另一名侍衛身邊掠過,隻見她素手伸出,已抓住那侍衛後頸“天柱穴”。白馬一衝之權勢道奇大,她並未使力,順手已將那侍衛拉上馬來,摔在地下。她也不回身,長鞭從肩頭甩過,向後抽擊第三個大漢。
藍秦聽她言語無禮,不由得大為憤怒,但剛纔見她連襲四人,伎倆奇妙之極,連本身也冇瞧清,不然便能護住身邊侍衛,不讓他如此狼狽的摔上馬來。他生性謹細,心想她口出大言,必有所恃,便不發作,抱拳問道:“女人貴姓大名?令師是那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