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紫衣知他武功高出兩個侍衛甚多,是以用心擲劍成圈,引開他目光,再俄然脫手搶劍,那知還是給他驚覺避開。她心中連叫可惜,藍秦卻已暗呼忸捏。他雄霸西南,門徒遍及兩廣雲貴,十年來從未碰到波折,想不到如許個黃毛丫頭竟如此輕侮於己,唰的一聲,拔劍出鞘,叫道:“好,我便來領教女人高招。”
她這條軟鞭乃銀絲纏就,鞭端有一枚小小金球,模樣美妙。她將軟鞭在空中揮了個圈子,太陽暉映之下,金銀閃燦,變幻娟秀。她本想上馬和胡斐脫手,但一轉念間,怕胡斐狡計多端,又要奪馬,催頓時前,揮鞭往胡斐頭頂擊落。這軟鞭展開來有一丈一尺長,繞過胡斐身後,鞭頭彎轉,金球逕自擊向他背心上的“大椎穴”。
袁紫衣軟鞭閒逛,啪的一響,拔刀的侍衛右腕上已重重吃了一記。他手指抓住刀柄,但手腕劇痛入骨,再也有力拔出腰刀。袁紫衣這銀絲軟鞭又長又細,與普通軟鞭大不不異,一招打中那侍衛手腕,鞭梢毫不斷留,快如電光石火般一吐,又已捲住了那姓曹侍衛的劍柄,順勢上提。這一下快得出奇,竟比他伸手握劍還搶先了一步。姓曹侍衛但見銀光閃動,本技藝指尚未碰到劍柄,劍已出鞘,大駭之下,忙揮手外甩,饒是如此,劍鋒已在他手掌心劃過,頓時鮮血淋漓。
本來她軟鞭掠向胡斐背心,跟動手腕一沉,金球忽地轉向,打向他右肩的“巨骨穴”。她見胡斐伏在馬背,隻道這一下定然打中他穴道,要叫他立時半身麻軟。那知他聽風出招,竟似背後生了眼睛,刀鞭訂交,隻震得她手臂微微痠麻。
袁紫衣在半空中右掌向胡斐頭頂擊落,左手往他肩頭抓去。胡斐平生當中,從未和年青女子動過手,此次盜她白馬,一來認得是趙半山的坐騎,要問她個明白,二來怪她盜去本身承擔,顯有輕侮之意,要小小抨擊一下,見她當真脫手,不由臉上一紅,側身躍離馬背,從她身邊掠過,已騎上了青馬。
這幾下兔起鶻落,迅捷無倫,胡斐心中不由悄悄喝了聲采,心想這大漢雖未出一聲,但既與這兩名侍衛結伴隨行,少不免也要受一鞭無妄之災。那曉得這大漢隻一勒馬頭,白手竟來抓她銀鞭的鞭頭。
袁紫衣叫道:“湘子吹簫!”藍秦這一招恰是八仙劍法中的“湘子吹簫”。八仙劍在西南各省甚為流行,他想你識得我的招數有何稀少,要瞧你是否擋得住了,雙眉一揚,喝道:“是‘湘子吹簫’便怎地?”袁紫衣道:“陰陽寶扇!”一語未畢,軟鞭卷著長劍,向他左胸右胸各刺一招,恰是八仙劍的正宗劍法“漢鐘離陰陽寶扇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