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美婦是耳聾了?還是她的心像鐵普通剛硬?小女孩在連聲要求:“媽媽,抱抱蘭蘭!”但媽媽一動也不動,背心冇一點兒顫抖,連衣衫也冇一點擺動。
苗人鳳不善言辭,向來不說一句安撫的言語。但南蜜斯隻要見到他沉寂平靜的神采、憐憫的目光,就不再驚駭了。
其他四人見他如此神勇,無不駭然,過了半晌,不約而同的問道:“你是誰?”苗人鳳又揮了揮手,此次連“滾”字也不說了。
那車伕笑道:“蜜斯,彆哭啦。待會兒就有你樂的啦!”伸手去摸她臉,神采輕浮。
苗人鳳滿身的血在沸騰,他的心要給女兒叫得碎了。三年多之前,滄州雪地裡的事又湧上了心頭:
苗人鳳道:“你走開!”心想:“你如何拉得起我?”這時他兩腿已難行動,抬起上身,伸右手握住馬鐙,手臂微一運勁,身子倒翻上了馬背,說道:“拿了那柄刀!”南蜜斯失魂落魄般拾了寶刀。苗人鳳伸左手在她腰間悄悄一帶,將她提上了馬背。兩人並騎,漸漸回到小客店中。
腳伕、車伕等本已一敗塗地,忽聽得仇敵中了毒針,無不喜出望外,遠遠圍著,均不逼近,要待他毒發自斃。苗人鳳一口氣不敢吞吐,展開輕功,疾向腳伕趕去。那腳伕嚇得魂飛魄散,捨命疾走。苗人鳳趕到他身後,右掌擊去,正中背心,頓時將他五臟震裂。此掌擊出後腳下半晌不斷,瞬息間追到車伕身前。那車伕揮動軟鞭護身,隻盼抵擋得十招八招,捱到他身上毒性發作。苗人鳳那邊與他拆甚麼招,葵扇般大手伸出,抓住軟鞭鞭梢,神力到處,一奪一揮,軟鞭倒轉過來,將他打得腦漿迸裂。
她跟他說,她父親南仁通在江南仕進,捉到了一名江洋悍賊,獲得這柄“冷月寶刀”。不久南仁通調補京官,他要將寶刀獻給當道,滿心隻想飛黃騰達,不料卻是以枉自送了性命。苗人鳳問起那江洋悍賊的姓名,南蜜斯卻說不上來,她隻知這悍賊是在獄中病死的。他想:不知是那一個豪傑,不明不白的又給害死了。那五名奪刀的豪客,必然識得這悍賊,曉得悍賊有柄寶刀,因而一起跟蹤下來。
苗人鳳想到此處,懷中幼女俄然嚶的一聲醒來,哭道:“爸爸,媽呢?我要媽。”苗人鳳還冇答覆,那女孩一轉頭,見到火堆旁的美婦,伸開雙臂,大呼:“媽媽,媽媽,蘭蘭找你!”歡然喜躍,要那美婦來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