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劃了三英裡擺佈,剛進北汊的入口,我們就看到“伊斯帕尼奧拉”號在主動漂流。潮流把它衝離了淺灘。如果風大或者像南錨地那樣有強大的潮流,我們或許就再也找不到它了,或者發明它觸了礁,再也冇法利用。而現在,除了一麵主帆以外,其他部位並冇有嚴峻的毀傷。我們取來另一隻錨拋入一英尋半深的水中,然後坐劃子折回最靠近本・岡恩的藏寶洞的朗姆酒灣。到那邊以後,再由葛雷單槍匹馬地劃著劃子返回“伊斯帕尼奧拉”號地點的位置,明天早晨由他看船守夜。
這天早晨,我和朋友們一起吃了一頓豐厚甘旨的晚餐。有本・岡恩的醃羊肉,再加上其他好菜,另有從“伊斯帕尼奧拉”號上拿來的一瓶陳年葡萄酒,味道的確妙極了。那天早晨,我信賴冇有誰比我們更幸運、更歡愉了。西爾弗在我們的身後,坐在火光幾近照不到的暗影裡,但是他吃得很賣力。倘若誰說一句需求甚麼東西,他就立即跑去取來;我們暢懷大笑,他也儘量湊熱烈―總之,他又變成了帆海途中阿誰愛獻殷勤、對人恭恭敬敬的廚子。
船長“啊”了一聲,以後再也冇有說甚麼。
“伴計們,”他大聲說,“他們那一邊隻要兩小我:一個是行動不便的老瘸鬼,就是他把我們騙到這裡上了這麼大的一個當;另一個是個年紀悄悄的小雜種,我早就想把他的心挖出來了。現在,伴計們―”
高個兒約翰趁機將手槍對準還在土坑裡掙紮的梅裡,雙筒齊響。梅裡在斷氣前翻起眼睛用力兒瞪著他。
這時,利夫西大夫、葛雷和本・岡恩從肉豆蔻叢中向我們跑來,手上的槍還冒著白煙。
“發自內心地感激你,大夫,”他說,“你來得恰是時候,救了我和霍金斯的命。啊,是你呀,本・岡恩?”他說,“你可真是好樣的。”
“持續挖吧,伴計們,”西爾弗厚顏無恥地開端冷嘲熱諷,“再儘力一點兒,或許你們還能挖出兩顆花生呢。”
“大夫,”他喊道,“看那邊!不消急!”
非常狂熱的但願瞬息落了空,世上再冇有比這更讓人絕望的事了。那六小我彷彿俄然遭到雷擊,一下子都垮了。隻要西爾弗頓時從這非常沉重的打擊中復甦過來。剛纔,他像是一個插手跑馬的騎師,一心一意地隻想全速向財寶衝刺,但是等走到跟前,發明此路不通。他的腦筋仍然沉著沉著,在彆人還冇認識到這統統已經化為泡影之前,他已經及時變動了他的作戰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