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確切是那樣,”另一個說,“他一會兒暴跳如雷,一會兒吵著要喝朗姆酒,一會兒又唱起歌來。他這一輩子隻唱過一首歌,就是《十五個男人》。誠懇說,我今後今後就對那首歌恨之入骨。當時氣候悶得慌,窗子大開著,我清楚地聽到那海員調子從窗子裡飄出來,阿誰時候死神已經來帶他走了。”
“死了,他當真死了,已經下了天國。”頭上纏著繃帶的那小我說,“不過,假定真有幽靈這東西出來浪蕩的話,那必然是弗林特的幽靈。天哪,他臨死前但是顛末端好一陣折騰!”
就在這時,火堆那邊的一小我號召我們疇昔,說是早餐已經籌辦好了。大師散坐在沙地上吃麪包乾和煎鹹肉。那幾小我點起的火堆大得能烤熟一頭牛,現在火苗很高,隻能從背風麵靠近它,但是即便如許也得更加謹慎。對食品,海盜們也是一樣華侈,他們籌辦了超出食量三倍的飯菜。一個海盜瘋瘋顛癲地一邊笑,一邊把吃剩的東西全都扔進火裡;這不平常的燃料增加進火堆裡,頓時烈焰沖天,劈啪亂響。在這之前,我向來冇有見過如許的人,隻過明天不想明天―如許描述他們的確再得當不過了。像如許糟蹋食品、站崗時呼呼大睡,固然他們能憑著一股蠻勇去兵戈,但一旦遭受波折,我看他們底子對付不了耐久戰。
我們約莫走了半英裡,頓時就要達到台地坡頂時,走在最左麵的那小我俄然大呼起來,彷彿遭到了甚麼可駭的驚嚇。他一聲接一聲地叫喚,惹得其彆人紛繁向他那邊跑去。
“我說,伴計們,”他說,“有我‘烤全牲’用這顆聰明的腦袋為你們考慮,你們可真是好福分。我已經把想要體味的統統都探聽到了。船的確在他們手上,不過我現在還不曉得藏船的切當地點;但是隻要我們找到寶藏,拚了命搜遍整座島,必定會找到船的。伴計們,再說我們現在手上就有兩隻劃子,憑這一點就占了上風。”
他就如許大肆鼓吹著,嘴裡塞滿了熱的煎鹹肉。他在用如許的體例燃起他們的但願,規複世人對他的信賴。我猜,他同時也是在給本身打氣。
“是的,”摩根答覆,“他還欠了我一筆錢冇有還呢!登陸時還把我的刀子拿走了。”
經他這麼一說,海盜們又從速解纜了。但是,固然是驕陽炎炎的明白日,這幫傢夥也不敢再單獨亂跑,也不敢在林中大喊大呼,而是相互挨近,一起向前走,乃至說話都屏住呼吸,抬高了聲音。他們對阿誰死去的海盜頭子怕得要死,至今還心不足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