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第一條,”被大師控告的西爾弗衝動起來,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,嗓門兒大得出奇,“誠懇奉告你們,跟你們這群蠢貨說話,我的確感覺噁心。你們腦筋笨拙,還不長記性,我真搞不懂你們的父親和母親如何會對你們如此放心,竟然敢讓你們到海上來做海員、碰運氣!依我看,你們隻配做個裁縫。”
這是一枚銀幣大小的圓紙片。一麵是空缺的,一麵印有筆墨,因為它本是《聖經》的最後一頁。在印有筆墨的那一麵,是《啟迪錄》的最後幾節,我還在本葆將軍旅店時,對此中一句印象特彆深切:“城內無狗和殺人犯。”有鉛印筆墨的這一麵用炭塗過,染黑了我的手指頭;空缺的一麵用炭寫著“下台”兩個字。多年今後,我始終儲存著這件記念品,但上麵的字已冇法辨認,隻剩下一些像是指甲刮出來的陳跡。
“黑券!公然不出我所料。”他說,“不過,你們是從那裡弄來的紙?天哪,糟了,你們闖下大禍了。這張紙是從《聖經》上裁下來的,到底是哪個渾蛋,竟敢糟蹋《聖經》?”
“要颳風了,吉姆。”西爾弗說。現在,他對我的態度已經非常友愛和密切。
“另有其他的嗎?”西爾弗沉著地問道。
“吉姆,讓你見地一下這個玩意兒。”西爾弗說著,把一小片紙扔給我。
“行了,”布希說,“彆再亂來人了。你仰仗各種花言巧語裝儘了好人,可現在不頂用了。你還是從酒桶高低來,讓我們重新投票推舉。”
“啊,是的,”此中一個說,“這的確是弗林特的輿圖。瞧瞧這‘傑·弗’兩個字,另有上麵的一條線和丁香結,這恰是他署名時愛耍的花腔!”
“過來,伴計,”西爾弗喊道,“我又不會吃了你。把你手裡的東西遞過來,你這個傻大個兒。我懂端方,向來不會難堪使者。”
“狄克,是你的?那就讓狄克從速禱告吧。”西爾弗說,“這回狄克的好運算是到頭了,千真萬確。”
“讓他們來吧,孩子,讓他們來吧,”西爾弗輕鬆地說,彷彿還帶著幾分愉悅,“我這裡還留著一手對於他們呢。”
但是這時,阿誰黃眸子的高個子插嘴了。
“哦,”布希答道,“你不必擔憂,我們統統都會遵循端方來。第一個來由,這趟買賣之以是搞砸,都是因為你,如果你敢推辭任務,算是一條豪傑;第二個來由,你平白無端地放走仇敵,讓他們從這個進得來出不去的鬼處所分開,我不曉得他們為甚麼要分開,但事情明擺著,這恰是他們所但願的,而你竟然成全了他們;第三個,你還禁止我們跟蹤追擊,我們算把你看破了,約翰·西爾弗,你想腳踏兩隻船;另有最後一條,你竟然包庇霍金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