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他們對於這棵樹有多高大並不感興趣,他們隻存眷在那寬廣的鬆蔭下埋藏著的七十萬英鎊的金銀財寶。他們越靠近那棵樹,就越潔淨利落地將先前的驚駭忘記,統統的設法都被髮財的動機吞噬了。他們個個瞪著血紅的眼睛,腳步變得又輕又快;他們的全數心機都傾瀉在那批寶藏上,神馳著、等候著他們每小我的好運—一輩子清閒法外、花天酒地。
呈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很大的土坑,看起來不像是新挖的,因為坑壁已經陷落,坑底也已經長滿了矮矮的青草。一把斷成兩截的鎬柄不知被誰扔在了土坑底部,中間另有一些貨箱的破木板。我看到此中一塊木板上用烙鐵燙著“海象”號的字樣—“海象”號他的身上是弗林特的船名。
“誰會把本·岡恩放在眼裡呢?”梅裡說,“不管他是死是活,都冇有人怕他。”
那群海盜立即嚇得魂飛魄散,我向來冇有看到一小我會被嚇成這副模樣。他們像是中了邪似的麵如死灰,睜大眼睛,有的人霍地跳起來,有的人冒死抓住彆人,摩根乾脆趴在地上。
其他的幾小我大氣不敢出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如果他們敢動,早就各自逃竄了;但是出於驚駭,他們不敢各奔東西,而是都向約翰挨近過來,彷彿他的膽量能夠幫忙他們降服驚駭似的。西爾弗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降服了內心的驚駭。
但是,他的朋友仍然冇能重振旗鼓;相反,他用如此不敬的說話欺侮死者,令那幾小我更加發急了。
歌聲戛但是止,如同開端時那般俄然,幾近能夠說是唱到一半被打斷的,彷彿是俄然被人緊緊捂住了嘴。天空湛藍,陽光普照,這首陳腐的調子穿過蒼翠的樹林,在我聽來婉轉動聽,是以更加冇法瞭解他們如何會如此驚駭。
“他長得就是個妖怪樣兒,”第三個海盜一邊說,一邊打了個寒噤,“神采向來都是烏青烏青的。”
自從發明瞭那副骨架,又回想起弗林特凶暴的模樣,這群海盜不由得沉浸在昔日的驚駭當中,說話的聲音更加降落,厥後乃至變成了私語,這倒是對樹林的沉寂冇無形成甚麼滋擾。俄然,一個又尖又高的聲音從我們火線的樹叢中傳過來,嗓音發顫地唱起那首我們早已熟諳的曲調:十五個男人扒著死人箱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