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人不離府,內裡的事還是得措置,有些方麵底下人能代庖,有些方麵卻非得他親力親為。傍晚時分接到兩封手劄,一封從都城來,一封是安東衛近況。貳內心惦記取,之前礙於她在身邊不便利,現在抽出餘暇來,纔想起要看一看。
她倉惶轉頭看,良時從門長出去,神采微白,神情不豫。到了她麵前,揮手命餘棲遐退下,然後凝目看著她,仔細心細地核閱一遍,就像向來不熟諳她。
餘棲遐愣了一下,“據臣所知,虎符共有兩對,大鄴東西要塞各有一麵,該當都在守將手裡。殿下為甚麼要查這個?”
她啊了聲,孩子一樣雀躍,跑疇昔翻開門,劈麵一陣暖流,撩起了她鬢邊的發。她打個激靈,看昏昏的天氣下白潔滿地,笑著說:“這場雪下得好,正在新舊之交。”
快過年了,莊子上的節禮都奉上來了,本年因她在,各衙門另有東西托他轉呈。他把那些香扇、湖筆之類的物件都送到她麵前,冇說兩句又要走,婉婉搶先叫住了他。
他一心為著她,她內心都曉得。不過端方是端方,情麵是情麵,塔喇氏當然無關緊急,瀾舟和新媳婦跟前要交代得疇昔。孩子不聲不響的,終歸惦記他親孃。還是把人接返來,大師喜喜興興的,多好。何況她也有苦衷,趨前身子偎在他懷裡,撥弄著他的指尖說:“兩個兒子……太少了。我的身子不爭氣,怕遲誤了你……”
瀾舟冷靜聽完,站起家道:“額涅曲解了,兒子不是因為這個……”
良時對接塔喇氏她們返來,貧乏興趣,輕描淡寫道:“打發人過鬆江府說一聲就完了,來回馳驅,豈不費事。”
他漲紅了臉,又低下頭去,囁嚅著冇有。倉促地打了個千兒,“兒子另有差事冇辦完呢,不能再擔擱了。額涅容兒子先辭職,有甚麼話,等兒子返來再說吧。”
他曉得她打趣,心頭還是有點嚴峻,“你這麼說,更加不能讓她們返來了。依我的意義讓瀾舟親身去一趟,給他母親磕個頭就成了。他已經到了你名下,重新把塔喇氏搬出來,冇的壞了端方。”
虎符應當稱作兵符,是帝王授予臣屬兵權,和變更軍隊所用的憑據。她兩眼盯著符身,上麵刻滿錯金小篆銘文:“凡發兵被甲,用兵五十人以上,必會君符,乃敢行之”……右符在君,左符在將,凡是手握重兵的人才氣保管。藩王減少兵權百餘年了,這虎符如何會呈現在這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