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邊袖子又是血又是水,濕漉漉的殷紅一片,若要往下脫,濕布粘著傷處,疼得今夏呲牙咧嘴。上官曦隻得拿了剪刀,將衣袖齊肩剪下,再替她清理傷口。
當下,上官曦取了金創藥,細心給她上藥,再包紮好。最後命人取來本身的衣裳,先拴上門,然後謹慎翼翼地幫著今夏換上。
早就推測他不會等閒信賴本身的話,定會來查驗傷口,幸而這刀不是本身砍的,今夏悄悄光榮。
“有三位官爺隻是受了些皮肉傷,又嗆了水,並無大礙。但有一名傷得重些,肋骨斷了兩、三根的模樣,幸虧並無性命之憂。”被上官曦喚作董叔的中年人稟道。
“阿誰……彆丟,轉頭我洗潔淨了還能再縫上去。”今夏一邊忍著疼,一邊禁止她。
“慢著!”話音才落,今夏已將一柄樸刀架上謝霄的脖頸,明晃晃的刀光映著她的怒容,“謝霄,那三人的性命但是被你害了?!”
手上雖持著短刀,但謝霄何嘗作過這等事,他原就對女子下不了手,更何況是要對今夏揮刀。等了半晌,中間的沙修竹歎口氣道:“衝犯了。”
替她清算安妥,上官曦看她麵色發白,不放心道。
上官曦怔了下,點頭道:“你身上都濕了,待會先換我的衣裳,這件就擺在這裡,我漂洗潔淨補綴好再給你送去。”
“那是。”
今夏與上官曦麵麵相覷,然後今夏朝那瓷瓶挑了挑眉毛,輕聲細語地問道:“……這不會是讓傷口腐敗的藥吧?”
“從速走吧,哥哥。”
謝霄一行人走後,公然頓時有一條漁船劃過來,船伕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瞧。
低垂的視線下,陸繹的瞳人收縮,他伸手取過油燈,靠近今夏,一手持起她的手腕,將她臂上傷口仔細心細查驗了一遍……
陸繹冷冷道:“先去包紮傷口吧……有勞上官堂主。”
“大人,袁捕快如何說也是女人家,這個……”上官曦手按在披風上,涓滴不肯讓今夏的胳膊暴露來。
“好兄弟……”
今夏回過神來:“這事……我們轉頭再議,現下你敏捷點,從速砍我一刀。”
上官曦點點頭,轉頭看了今夏一眼,目光中很有深意。今夏也悄悄鬆了口氣,原擔憂謝霄動手冇輕冇重,眼下看來還好,隻是不知斷了肋骨的那位是誰?
他奪過謝霄的短刀,閃電般一劃,今夏左臂自上而下被劃出一道口兒,敏捷湧出鮮血。
這刀是沙修竹所砍,用得是謝霄的短刀,不管從勁道還是位置,今夏都自認毫無馬腳,可她偷眼瞥去,陸繹的麵龐倒是愈發冷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