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，袁捕快如何說也是女人家，這個……”上官曦手按在披風上，涓滴不肯讓今夏的胳膊暴露來。

謝霄應了，使刀劈開沙修竹的桎梏，架起他來，又朝今夏道：“待會兒就會有條打漁船路過此地，你儘管上船去，他會帶你到安然地點。”

船尾卻再無動靜，連同水麵上漂泊的頭髮也消逝地無影無蹤。

出了這麼大的簍子，陸繹不發話，今夏不敢點頭，更是一步也不敢挪。

她也知情，說不定就是她籌劃了這趟劫囚，今夏一點都不驚奇，低著頭輕聲道：“他說冇死人，是真的麼？”

“那些頭髮？”

“管他甚麼索命，歸正小爺要活！”

陸繹冷冷道：“先去包紮傷口吧……有勞上官堂主。”

“冇事，就是一點皮外傷。”今夏撐著精力，低首看本身身上的衣裳，摸上去滑溜溜的，不由戀慕道，“姐姐你的衣裳真都雅，等我回了都城，也要讓我娘照著這個式樣給我做一身。”

手上雖持著短刀，但謝霄何嘗作過這等事，他原就對女子下不了手，更何況是要對今夏揮刀。等了半晌，中間的沙修竹歎口氣道：“衝犯了。”

“說！是不是？”今夏厲聲問道。

今夏回過神來：“這事……我們轉頭再議，現下你敏捷點，從速砍我一刀。”

低垂的視線下，陸繹的瞳人收縮，他伸手取過油燈，靠近今夏，一手持起她的手腕，將她臂上傷口仔細心細查驗了一遍……

“……卑職該死。”

外間船頭放風的人不免心焦，再次催促道：“少幫主，我們得快點！”

半晌以後，他終究鬆開她的手，自懷中取出一個瓷瓶，遞給上官曦。

“我冇想到……”謝霄既不忍又不捨，定定地看著她，“丫頭，算我欠你的！”

今夏咬牙將頭埋得更低。為免扳連她，沙修竹在她左臂那刀劃得頗深，從方纔到現下，血淌了很多，她不免感到一陣陣眩暈。

今夏撲疇昔想去拉他，卻已是來不及，水麵上漂泊著長髮，層層疊疊，冇入水中的高慶蹤跡難尋。

“是真的，待會你就曉得。”

替她清算安妥，上官曦看她麵色發白，不放心道。

今夏這才擱下刀來，沉聲道：“你若害了他們性命，我自是不能饒你。另有那船伕，是無辜百姓，你切莫傷了他。”

“船漏水如何回事？”

說話間，她本身把披風揭到一旁，暴露一彎烏黑的臂膀，可瞥見傷口從上臂一向延長到小臂，血還在淌。

將她傷口洗濯潔淨，上官曦正欲上藥，隻聽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，陸繹麵無神采地走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