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龍堂主和朱雀堂主，另有白虎堂主在江寧，玄武堂主在姑蘇。”

陸繹不答，轉頭看了周司獄一眼，意義很明白：此人是誰？

“這個……”周司獄似很有些難堪，“卑職可不敢胡說，不過此次周顯已的十萬兩修河款就是請烏安幫押送至揚州的。”

她話未說完，絡腮鬍將大手一擋，製止她再說下去，又粗又黑的眉毛高高挑起：“他都闖到我們地頭上來了，還叫曲解！”

“不是不是，真的不是。”周司獄急得舌頭都快打結了，“這事、這事都怪我。”他不明白這位少幫主究竟是打那裡冒出來的，又為何偏要和他們過不去，眼看四周幫眾越圍越多，隻怕是想到安然脫身都不易。

第十五章

“兩位堂主？”

“少幫主！”上官曦隨後而至，低聲道，“少幫主不必起火，他們大抵隻是循例問問，彆無他意。”

“老幫主身子骨可還好？我原該去府上問安纔對，隻是公事繁忙，實在脫不得身。”

“那如何行，我老婆可不能這麼大氣度。”楊嶽直點頭，“我想要個和順賢惠，還得無能活，我做飯的時候她來燒火……”

“我之前感覺那身捕快服就夠遭人恨的，現在發明錦衣衛飛魚服比我們還拉仇恨。大楊，你就不感覺那滿臉鬍子的人特眼熟麼？”今夏努努嘴。

半個包子尚叼住嘴裡，今夏連嚼都忘了，遙遙地盯著阿誰絡腮鬍，一臉的如有所思。

她的眸光略略一沉，轉頭問旁側的人：“如何會有錦衣衛到此地？誰惹了事麼？”後半截話語氣已有些重。

“爺的事用得著向你交代嗎！”絡腮鬍直嚷嚷道，實足霸道模樣。

“上官堂主，好久不見，邇來可好？”周司獄涓滴不敢怠慢，趕快邁步上前拱手相迎，笑得一團和藹。

“見色忘義了吧，你娶了媳婦，我還不能上你家蹭頓飯了。”今夏白他一眼，接著吃包子，“……羊肉餡的，這餡鼓搗得真嫩，比大楊做的包子強。頭兒，你嘗一個……”

陸繹微怔半晌，很快規複如常，微淺笑道：“本來是烏安幫少幫主，失敬失敬。”

“另有幫務在身，恕我不能相陪了。”她看向陸繹，笑得溫婉，“但願經曆大人早破此案，還我等草民一個清平天下。告彆！”

“頭兒，彷彿有點不對勁兒，我出去看看。”

今夏不成思議地盯著絡腮鬍子。

利落地回身，她行向渡口，輕紗在細雨中翩然。陸繹望著她的背影，天然聽得出她語氣中的諷刺之意，他淡淡一笑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感，微側了頭去瞧方纔添亂的今夏，而後者早已連蹦帶竄回到楊程萬桌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