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爺想聽甚麼你就說甚麼?”絡腮鬍眉毛挑得高高的,眼中儘是嘲弄,“我讓你叫兩聲給爺聽聽你情願嗎?”
“頭兒,彷彿有點不對勁兒,我出去看看。”
飯莊以外,陸繹貌似不在乎地打量這渡口來交常常的人。此處渡口來往船隻很多,載貨卸貨倒是有條不紊,各色人等彼其間彷彿還甚是熟諳……
上官曦亦拱手含笑道:“我們跑江湖的,承官爺大量,肯賞口飯吃,有片瓦遮頂便是好日子了。”
“小爺德才兼備,你不平啊!”今夏緊戳楊嶽腰眼,可惜楊嶽天生不怕癢,如何戳都是一臉泰然,實在無趣,“大楊,你比我強點,眸正神清的,冇準人家能看上你,要不你留在江南做個入贅半子?”
陸繹不答,轉頭看了周司獄一眼,意義很明白:此人是誰?
“兩位堂主?”
周司獄忙道:“我來引見,這位是從都城來的錦衣衛經曆大人,陸繹陸經曆……大人,上官曦,烏安幫朱雀堂堂主。”
“……少幫主,”上官曦明顯不肯意他與官家起牴觸,又需給足少幫主顏麵,“陸經曆初來乍到,想必有些曲解,此事稍後我會請趙通判……”
“少幫主!”上官曦隨後而至,低聲道,“少幫主不必起火,他們大抵隻是循例問問,彆無他意。”
窗外,與飯莊隔著薄薄的雨霧,船埠上停靠著一艘頗大的夜航船,船頭插著烏安幫的魚鷹旗,非常顯眼。
“青龍堂主和朱雀堂主,另有白虎堂主在江寧,玄武堂主在姑蘇。”
見陸繹笑而不語,周司獄恐怕兩方牴觸,連聲道:“當然不會、當然不會……”
絡腮鬍倒是全然冇把周司獄放在眼中,隻死盯著陸繹一人:“隻怕是假借用飯之名,實則想查探我幫吧!”
半個包子尚叼住嘴裡,今夏連嚼都忘了,遙遙地盯著阿誰絡腮鬍,一臉的如有所思。
今夏不成思議地盯著絡腮鬍子。
“我之前感覺那身捕快服就夠遭人恨的,現在發明錦衣衛飛魚服比我們還拉仇恨。大楊,你就不感覺那滿臉鬍子的人特眼熟麼?”今夏努努嘴。
陸繹點頭,淡淡問道:“烏安幫與官府可有牽涉?”
“大人,此地是烏安幫的地盤,揚州城的官方漕運有一大半都在烏安幫的節製下。”周司獄行到近旁,也望著來往搬貨的人,“他們人多,權勢也大,不過倒還算守端方。”
“真是曲解、曲解……”周司獄趕緊解釋道,“我們原是去亂葬崗勘察屍首,因過了飯點,就近過來用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