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密見他們已經籌議好,又對楊程萬道:“三日以後是驚蟄,雷天大狀,這日接骨有陽氣托著,你就這日再來吧。”
“那女子姓翟,閨名蘭葉……可惜人冇見著,說是出門去了。”今夏誠懇道,“不過我還探聽了……”
數十名持械東洋人,恐怕不是幾名捕快能禮服得了的。楊嶽悄悄心道,倭寇膽量也夠大的,竟然竄到這裡,簍子捅大了,江浙巡撫可就難交代。
“原覺得隻是本地不承平,冇想到連這裡都有倭寇。”楊程萬歎道,讓楊嶽扶著本身起家,“既然大夫讓三今後再來,我們就先歸去吧。”
“金龜婿?”
“打斷重接!”
“大夫,有急診,刀傷,另有中毒症狀。”
楊嶽也冇聽清。
“在那邊碰到他們?可報官了?”
“是東洋人。”傷者目中驚駭未消。
陸繹未再問甚麼,行到醫館外,向等待在外頭的高慶扣問著甚麼。楊嶽則回到楊程萬身邊,低聲奉告他外頭的景象。
陸繹立了半晌,似在呼吸吐納,而後才道:“多謝你奉告我這個動靜,我感謝你……替我百口感謝你。”
“總算趕上了!”今夏大喘氣,語氣甚是欣喜,喜滋滋道,“緊趕慢趕,就怕趕不上大楊開飯……頭兒,你的腿如何樣?大夫如何說?”
聽著就感覺疼,今夏呲呲牙。
“他說,”高慶耳力甚佳,倒是聽清楚了,“――你大爺的!”
他話說到這個份上,楊程萬也不好再回絕,隻得點頭:“如此,多謝大人。”
楊嶽給高慶籌措了碗筷,也笑道:“也不是甚麼珍羞,大人莫嫌棄,姑息著吃。”
今夏後知後覺地回身,然後對上了陸繹的雙目,楞了一瞬,還是滿臉憂色道:“大人,您在這裡就太好了!我恰好有事要稟報。”
直至傍晚時分,陸繹未返來,高慶不知他是否另有彆的叮嚀,也不敢分開,便一向在官驛等著。
楊程萬不答,楊嶽緊朝她打眼色,表示她往中間看。
“還是堂兄弟。”今夏接著道,“他爺爺的爺爺,和您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是……”
正說著,有人自門口出去,不是今夏,倒是陸繹。
楊程萬剛要動筷,瞥見拔絲山藥,忽又停下來問道:“給今夏留飯了麼?”
此事竟然是錦衣衛最高批示使陸炳的意義,楊嶽悄悄吃驚。
陸繹微皺了皺眉頭,還未說甚麼,就聞聲身後有人倉促出去。
“在城郊小茂山腳下的天王廟裡,我們是給廟裡和尚送菜的,出來以後才發覺不對勁。”傷者似驚魂不決,“廟裡的和尚不曉得還在不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