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
“是麼?”
滿腹愁悶無處宣泄的今夏正逮著他,努力地一根一根地往下揪蓑衣上的棕條,船板上落了一地的棕毛。
今夏毫不害怕,乾脆對上他雙目,連眼都不帶眨,就這麼肆無顧忌地和他對看。
“思夫君兮……”
“內家拳妙手……”楊嶽嘖嘖道,“那你還盯著他看?”
陸繹作思考狀,半晌後歎道:“徒增煩惱罷了,冇甚可歡樂的。”
船才靠疇昔,高慶朗聲道:“我家大人聽聞琴聲文雅,甚為賞識,不知可否一見?”
夙來隻聽聞陸繹武功高強,卻從未聽過他習得琴藝,今夏猜想他多數是不會,存了心要看他的笑話。
半晌後,一個圓圓臉的丫環探頭出來道:“我家女人向來以琴會友,若要見麵,請先彈奏一曲如何?”
陸繹讚成地微微一笑。
“那倒不是,我猜想,說不定陸大人占不到她便宜特遺憾……”今夏嘿嘿笑著,晃晃腦袋,眼角餘光瞥見的恰是陸繹衣襬上精彩的刺繡,反應甚快,立時改口,斬釘截鐵道,“但陸大人絕對不是這類人!方纔的事情,我細心考慮檢驗,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實在太不該該了!”
楊嶽身披蓑衣,以手搭棚,極目遠眺,驚奇道:“如何還冇動靜,翟蘭葉的養家不會是對陸大人冇興趣吧?不能夠呀……夏爺,我們能不能歇會兒?……你個敗家孩子,再揪下去這蓑衣可就不能穿了。”
戴著頂青鬥笠,今夏各式無聊地在站在舢板上,打量中間那艘烏安幫的船。船頭一年青船伕穿蓑衣帶鬥笠,腰間還彆著把沙魚吞口短刀,見今夏老盯著船看,便冷眼將她瞪著。
她連竄帶跳地回艙,渾然已經忘了之前的難堪事,朝陸繹稟道:“大人,這位翟女人真不是普通人,她要以琴會友……您從速彈一曲,讓她聽聽。”邊說著邊手腳敏捷地把中間的琴搬了過來,放在他眼跟前。
見上官曦不吭聲,他又接著道:“提及來他倒也算是有情有義,在船上救不成沙修竹,傷未好就敢闖提刑按察使司,差點把本身也陷在裡頭,想必你為此也頗頭疼吧。”
“關頭是人家又能文又能武。”
今夏的臉僵住,現下她恨不得咬掉本身舌頭,誇他就誇他,還咬文嚼字地念甚麼九歌,的確是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。依著她的性子,此時衝口而出的應當是“做你的春秋大夢,爺能看上你嗎!”,但楊嶽及時地衝她胳膊狠掐下去,疼得她把這話噎在嗓子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