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連竄帶跳地回艙,渾然已經忘了之前的難堪事,朝陸繹稟道:“大人,這位翟女人真不是普通人,她要以琴會友……您從速彈一曲,讓她聽聽。”邊說著邊手腳敏捷地把中間的琴搬了過來,放在他眼跟前。
聞聲碎瓷片落水聲,陸繹唇角一勾,不再理睬,伸手仍把門關上,回身看上官曦,含笑輕歎道:“可惜你家少幫主身上還帶著內傷,不然以他的技藝,那夜在船上倒是能夠和我好好較量一番。”
聞聲裡間杯盤落地的清脆響聲,高慶尚在遊移,中間的今夏已經不管不顧地衝疇昔,把門砰得撞開,然後急刹住腳步――
今夏毫不害怕,乾脆對上他雙目,連眼都不帶眨,就這麼肆無顧忌地和他對看。
“還不快清算,清算完了出去!”陸繹看著今夏,語氣已有幾分不善。
畢竟幼年,還是孩子脾氣,她這番心機情感儘皆寫在臉上,又怎瞞得過人。陸繹隻瞥了一眼,見她笑盈盈的模樣,便已曉得,也不拆穿她,低首望琴,直過了半晌也未抬手操琴。
熬鷹是順服野鷹的一個必須步調,馴鷹人與鷹對視,切切不能有半晌躲避,如此對視一天一夜是根基,三天兩夜也是平常。
冇何如,今夏隻得把碎瓷片清算了下,也冇處所擺,便拿衣裳下襬兜著,一股腦全丟進湖裡頭去。
楊嶽隻驚奇了半晌,憑著與今夏多年默契,隨即明白過來,大聲經驗她道:“你曉得就好,再不成這般猜忌陸大人。”
楊嶽在旁也勸道:“彆跟她玩這個,她那工夫,都能熬鷹了。”
今夏乾瞪著他,憋得快吐血:“……就算是吧,您歡樂就好。”
高慶果斷回絕。
“內家拳妙手……”楊嶽嘖嘖道,“那你還盯著他看?”
“不要!”
陸繹作思考狀,半晌後歎道:“徒增煩惱罷了,冇甚可歡樂的。”
“這個……陸大人,上官堂主但是良家女子啊!您如許太分歧適了。”今夏皺著眉,正氣凜然。
滿腹愁悶無處宣泄的今夏正逮著他,努力地一根一根地往下揪蓑衣上的棕條,船板上落了一地的棕毛。
他搖點頭,施施然回身進艙,身後留下已然七竅冒煙的今夏。
半晌後,一個圓圓臉的丫環探頭出來道:“我家女人向來以琴會友,若要見麵,請先彈奏一曲如何?”
不待高慶答覆,今夏已忙笑應道:“使得,使得,等著啊!”
實在是冇見過如許的,過未幾時,那船伕不甚安閒地將目光挪開。今夏晃晃腦袋,又持續上高低下地打量了他一番,這纔算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