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閣大學士、禮部尚書的府邸不曉得多少人在盯著,這楊思塵在京師也是個著名的人物,這麼丟出府去,還不曉得惹出多少猜忌。這麵子上更是說不疇昔了。
“默公,琴道畢竟是聽聲而非觀色,這等事還是罷了吧!”
以是這府內府外看這些琴女、歌伎又與其他的奴婢婢女分歧,這些人劃一於仆人的姬妾,被扶起來做妾的不在少數,也有那上輩子積善一步步做到正房的。
每說一個,稍一停頓,申時行便搖點頭,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煩躁,內廷外朝最頂尖的寺人和大臣,權勢最顯赫的外戚勳貴,一個個名字的說過,卻一向是在點頭,末端終究又是沉默,臉上的神情垂垂的由煩躁變成了絕望。
“張四維,你覺得我是張瀚嗎!!?”
臨風閣中的簾子都捲起,幾名姿色上佳的女子鳴琴吹打,此時才真真有若瑤池,但楊思塵也就是第一次看了一眼,厥後幾次都是謹身正坐,頭也不抬,三次以後,楊思塵正色對申時行言道:
楊思塵腦中急轉,神采卻垂垂白了,那管家已經撿起了玉牌,一看就昂首問道:
申府上的臨風閣,每到集會之時,喝酒前會有管家拿著一大口的瓷壺請申時行或者某位高朋摸一下,摸出那塊玉牌,就是那位琴女彈奏,而那玉牌則是琴女常日佩帶。是個身份的辨識,這也是京師聞名的風雅之事,常來申府赴宴的人,都對甚麼牌子代表甚麼琴師大抵稀有,曉得琴技的高低特性。
京師去往天津衛的官差客商行人多不堪數,多一人少一人誰也不會重視到,再說了,現在的第一等大事是首輔回京了。
“馮保......張誠......張宏......李幼滋......張鯨......李偉......”
“默公,申大人,此事思塵真的不知......這是讒諂,這是冤枉......”
“狗才,讒諂你,誰會這麼讒諂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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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時行麵沉似水的坐在坐位上,手裡拿著那玉牌翻來覆去的看,對摔在地上的楊思塵淡然說道:
“去把四女人叫過來。”
琴房和內院已經無人,申時行沉著臉在屋中走了幾步,又停在楊思塵那張琴的跟前,伸手重撥了下琴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