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引聞言隻忿忿的嘟囔著:“哪有甚麼事兒,不過是她鹽吃多了——閒的。”
玉鴛聽了叮嚀,隻得一人撤下炊事。那金氏亦拉著丹引的手,勸她莫要再氣。又叮嚀丹引去讓婢子們備些水來,她要洗麵。
那木盆裡倒是整整一盆死的發腐臭的老鼠。黑乎乎的攪在一起,足有幾十隻。腥臭味渾著乳香直令人作嘔難耐。
金氏隻皺了眉頭,哭哭啼啼。“我出閣前兩日,有一鄰居染上了天花。我亦去看望過,隻道是冇事。現在我但是也染上天花了。”
“天花。”眾婢子聞言紛繁大驚,更是連連後退,恐怕本身也被感染。
“不成妄動。”金氏忙禁止丹引。這幾日她雖謹慎謹慎,卻那許成義每天派人送東西,雖都在夜晚,可許府人多眼雜,不免走漏了風聲。今兒許成義前腳剛走,便有人來施上馬威。許母本就不喜好她,若將此事張揚出去,說不定倒真會牽涉出禍事。
不一時,婢子們便端來了沐盆,巾帕,靶鏡等物來,金氏又把婢子們遣了下去。隻等玉鴛摘回了一小筐百般鮮花。
未曾想,卻從中撈出了幾個女人的斷指甲。
“奶奶要這鮮花做甚麼?難不成要做花汁糖膏。”玉鴛不解的問到。
不一時丹引和眾小婢子亦都趕來,見了金氏也都嚇的連連後退。
“甚麼?”金氏倒實在丈二的和尚。
三言兩語,直哄得金氏笑的肚子疼。
“啊!”那木盆撈出之物驚的玉鴛一下子坐到了地上,木盆也摔到一旁。
過了半晌,忽有五六個老婆子繫著遮麵布來了柳釵閣。一進閣房,便把金氏從床上往地下拖。
“我們奶奶比楊妃姣美。”丹引亦調笑著,直把藍子裡的鮮花摘成花瓣,丟進沐盆裡。
“陸姨娘好暴虐的心腸。”玉鴛在金氏耳邊喃語,除了陸氏怕也冇人會做出此事。
晌午行飯,廚房說是新宰了十隻羊羔。給各院主子均送了一沙鍋山藥枸杞羊羹湯。
“來人呐。”金氏強忍著癢痛喚來了一屋子丫環,婢子。
今兒廚房送了羊羹湯,金氏隻道是開葷。便讓玉鴛先盛一碗,其他的分給上麵婢子。那玉鴛拿了勺子,卻說鍋底有肉,隻先盛一碗肉給金氏下飯。
“哎呦!水裡有東西。”
玉鴛聞言,也實在納罕:“水裡如何會有東西?丹引,拿個盆來。”
可府裡世人一向苛待金氏。大要雖衣食無缺,實則隻撿那彆處主子剩下的給其供應。飯食亦如此,金氏每次擺膳,都是些殘羹殘羹,涓滴不見葷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