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李謹言曉得樓夫人現在的設法,絕對會感慨一句,能把持了大帥府內宅幾十年,把大帥的一乾姬妾都清算得服服帖帖的女人,這察看力,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。
正想著,一件大氅披在了肩上,李謹言回過甚,枝兒正站在他的身後,穿戴桃紅色棉襖的少女站在雪裡,一條烏油油的大辮子,靈動的眉眼,像是一枝綻放的紅梅。
樓夫人好笑的瞅了樓逍一會,開口道:“逍兒。”
聽著枝兒的話,李謹言俄然笑了,笑得至心實意,眉眼彎彎,饒是從小服侍他到現在的枝兒,也忍不住耳根子發熱。少爺生得實在是太好了,笑起來,就更都雅了。
李老太爺被老太太一席話說得無言以對,可他又能如何?慶隆不在了,慶雲不下檯麵,三兒媳婦又是個短長的,如果撇開慶昌,讓慶雲當家,這份家業遲早要式微,就算不敗,也得被三兒媳婦都搬回孃家去。如果給了大房,就算慶昌有些不好,起碼謹丞還是好的。
“不過,也難怪李慶昌敢這麼做,李慶隆實在死得太早了。”樓大帥歎了口氣,“南邊阿誰鄭大炮不是個東西,把人請去給他摟錢,錢到手了,就卸磨殺驢了。”
老太太展開眼,冇等李老太爺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,就表示丫頭們先出去,比及簾子放下,門關上,纔開口道:“老爺子,我曉得民氣都是偏的,我不求你必然要一碗水端平,可偏疼也該有個限度。李家在北六省也算是有頭有臉的,如許大伯賣侄子求官位的事情,不說擱在前朝,就是現在,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。是,民國了,講究劃一,可慶昌他娘是甚麼出身?讓他當家,彆人會如何看李家?如何看你?祖宗堆集下的名聲還要不要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