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叼著根青草,氣鼓鼓的躺在船上,姿勢隨便溫馨。這幾天都冇歇息好,本來籌算明天好好睡一覺的,但是卻被這女人倔強著拉來當船伕,恨得他牙癢癢的,這可讓他的表情鬱結了好久。但是當看到那抹孤寂的身影立於六合之間,他的內心卻很不是滋味。實在細心想想,這女人待他也不錯,隻是脾氣臭了點,嘴巴毒了點,身材好了點。
安然想了想,既然他主動請纓,那她便準了他去。李錚雖年紀悄悄,但卻勇猛善戰,馳騁疆場多年,在軍中聲望極高,他若肯去自是最好。
這幾年她一向忙於政事,勤勤奮懇,不敢有涓滴懶惰。不但是因為這是秦家先祖從馬背上辛苦打下的江山,此中還傾瀉了父皇平生的心血。她既然接辦上位,不管肩上的擔子有多重,都要擔當起全部國度的任務。
她伸手揉了揉眉心,轉頭看向窗外,此時已是皓月當空,萬物都在甜睡,心也是一派平和安好。
看著摺子上的署名,她有些恍忽,俄然想起幾年前和李錚的第一次見麵。阿誰幼年成名,交戰疆場,英姿卓絕的少年。
房間裡的燈還亮著,安然正在不斷的批閱奏摺,微微跳動的燭火映照著她斑斕的容顏,神采之間已是有些怠倦。
安然手腕翻轉,乾脆一不做二不休,將其多方權勢連根拔起,讓他們不能再興風作浪。
“現在已死無對證,要想徹查此事還真有些費事,不過我就不信他們真做得這麼不漏陳跡,是人都會忽視。你去把他常常打仗的人一一調查清楚,總會有些線索。”安然淡淡道,聲音有些微冷意。
而杜文仲一事她雖不消操心,統統都交由清風措置,可她還是派了身邊的人去幫手調查,畢竟這案子涉足的人脈太廣,此中牽涉的好處恐怕也冇那麼簡樸。
安然還是站在船頭,未發一言,輕風吹得她長髮飄飄,裙裾飛揚。她信賴以這男人雷厲流行的手腕,冇有甚麼事難獲得他的。
清風眉心微擰,緩緩道,“可疑人物倒是冇有一點眉目,包含他身邊的人我都一一盤問,卻也冇發明有甚麼不對勁。”
子時剛過,全部六合都是一派夜深人靜。天井中鬆柏的倒影相互交叉,北風淒淒,冷意滲人。
碧波湖畔,楊柳搖擺,孩童們相互追逐,玩耍打鬨,玩得喜笑容開。寬廣的湖麵程度如鏡,偶有清風徐來,波光粼粼。其間遊船如梭,船上不竭的有談笑聲大聲傳來,端的非常熱烈。湖麵停著幾艘富麗而又精美的畫舫,時而有人進收支出,鶯鶯燕燕之聲不斷於耳。才子才子吟詩作對,好不舒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