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青報命而去,隔了半晌,帶著錢管事返來。錢管事聞說是阮雲歡要看帳,內心便有些不肯,隻是礙著阮一鳴發了話,隻得將帳本捧了上來。
“雲歡曉得!”阮雲歡忙介麵,說道,“既是雲歡說的話,魯大腳繳不出,天然便由女兒補上。隻是那果園子雲歡從未曾去過,也不曉得景象,魯大腳是個胡塗人,問了半天也說不清楚,便想著找常管家說說,將果園子的帳目給雲歡瞧瞧,雲歡也好尋錢補這個洞穴!”
等錢管事取了帳冊前來,秦氏也從後院趕了過來,一見阮雲歡翻看帳冊,便皺眉道,“這相府幾時是大蜜斯當家,翻起了果園子的帳目?”
阮雲歡抬了抬眉毛,並不睬他,卻轉頭去瞧阮一鳴。
阮雲歡微微抿唇。除了陸輕漾的婚事早定了一年,事情和上一世的軌跡仍然一樣。公孫寧幾次想要參軍,公孫明遠和湯氏都死力反對。要曉得一旦入了軍職,如果戰起,便要上疆場衝鋒陷陣。奉嘉公主隻要他一個兒子,如有個閃失,豈不是痛斷肝腸?
阮雲歡含笑道,“魯大腳一家已經遷了返來,原是說好,他們一家返來,本年的賦稅仍由他們繳上。現在果子未收,他們一家溫飽尚不能顧,又那裡有錢交賦稅?”
錢管事內心不平,說道,“前年、客歲的帳早已結清,大蜜斯隻瞧著本年的帳便是,反正就那一處園子,能有多少出入?”
阮雲歡見秦氏來瞧,便將三本帳冊同時向前一推,說道,“母親請看,這帳冊上,說前年果園塌了屋子,從府裡支了五兩銀子重修,如何客歲又說補葺,又支了五兩,到了本年,這方纔入秋,便又說要整修屋頂避冬,又支了五兩銀子。可我傳聞,果園子裡隻要幾間泥草的棚子,這修屋子的銀子,去了那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