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管事愣了一下,也不感覺湊過來瞧,說道,“這帳目一年一清,五兩銀子的帳,隔上一年……”想說記不住,又不敢說出來。確切,阮府高低,公孫氏留下四周田莊,秦氏陪嫁四周田莊,阮府本來也有幾處莊子,再加上各處店麵、院子的支出,這處果園是支出最小的部分,又隻是五兩銀子的帳,他又那裡在乎?
秦氏本來覺得她要賴了本年的賦稅,聽她這麼一說,也感覺奇特,回身向錢管事問道,“這屋子的事你可曉得?”
阮雲歡目光停在帳冊上,頭都不抬,隻是淡淡一笑,漫不經心的道,“雲歡無人依托,便隻能靠自個兒,被人笑話,總比今後無錢可用強一些!”說到這裡語氣微微一頓,咦的一聲,說道,“這帳目怕是有題目吧?”
阮一鳴鬆了口氣,點頭道,“說的也在理,常管家,那果園子的帳目,是誰管著?”
本來是如許!
阮一鳴見了她來,神采微見不愉,目光向錢管事一掃,卻也並冇說甚麼。
阮一鳴苦笑。真不明白,本身如何會生出如許摳門兒的女兒,隻好揮手命錢管事去拿。
阮雲歡含笑道,“魯大腳一家已經遷了返來,原是說好,他們一家返來,本年的賦稅仍由他們繳上。現在果子未收,他們一家溫飽尚不能顧,又那裡有錢交賦稅?”
“有甚麼題目?”秦氏身子一挺,目光向錢管事一掃,也向帳冊上瞧去。
錢管事內心不平,說道,“前年、客歲的帳早已結清,大蜜斯隻瞧著本年的帳便是,反正就那一處園子,能有多少出入?”
錢管事跟在秦氏身側,來往於秦、阮二府,慣是個會看眼色的,現在見阮一鳴冷了臉,忙道,“天然不是,府中事件固然是夫人在管,又那裡越得過相爺?”躬身後退,倉促的奔去取帳目,卻又偷偷命了小廝知會秦氏。
阮一鳴點頭道,“你去喚他,將帳目帶上!”
臘月?夠焦急的!
想了想,問道,“你有冇有問過魯大腳伉儷的設法?”
常日府裡人見阮一鳴儒雅暖和,到處都由秦氏做主,便有很多人不將他放在眼裡。但是阮一鳴身為百官之首,又豈會真的是個脆弱無能之輩?此時臉上不顯喜色,周身的氣勢卻令錢管事內心打了個突,背脊寒意暗生。
阮雲歡接過一瞧,隻是這一年的帳目,便道,“錢管事將客歲、前年的帳一併帶來,我才氣從中比對,瞧有冇有訛奪!”
“這……這如何會……”錢管事結舌,說道,“果園子夙來就有這筆開消,那魯大腳莫不是胡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