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天大典,撤除當值保衛的禦林軍以外,包含淳於信在內,都不得照顧兵刃。而此時,恭親王淳於昌卻手提利刃,豈能不令民氣驚?
陳賢妃對上他冷冽的眸光,不由心頭一突,身子一縮,下認識想要閃避,卻覺雙臂一緊,被淳於昌緊緊握住,迫她不得不挺身麵對。
“是嗎?”淳於信淡應,漸漸舉步,一級一級邁下石階,向二人行來,說道,“那麼,母後本日既說了出來,也好讓兒臣曉得,兒臣的生父究竟是何人?母後又是如何懷上兒臣?”
一個接一個的炸雷,將在場眾臣震的暈頭轉向。莫非,七年前的那一場宮變,最大的詭計者,竟然是當今的天子,淳於信?
遵循祖例,大典前三日,淳於信搬入朝天宮祈年殿,齋戒沐浴,示恭敬之意。大典當日,於日出前三刻,太和鐘敲響,便身穿祭服,出祈年殿,由左邊登上祭露台,正式停止祭天的典禮。
淳於昌大怒,喝道,“淳於信,眾目所見,此劍是在獻祭殿內,我自殿內取出,你莫信口攀汙!”
淳於信也是暴露一抹震驚,喝道,“大將軍府走水,爾等不去救火,跑來這裡做甚麼?”
陳賢妃咬牙,向淳於信奉首而視,顫聲道,“你……你的生父,是……是陟流國前太子,化名……化名阿三,跟從……跟從秦天宇。他……他將……他將我強行姦汙,才……纔有了……有了你……”
“你說甚麼?”眾臣中有人驚呼,更有人揚聲喝道,“恭親王,不得無禮!”雖說陳大將軍父子慘死獻祭殿中,但直指是淳於信所害,仍然是聳人聽聞。
“陟流太子?”
淳於信神采青白,額角青筋崩現,冷聲道,“此話,為何朕從不聽母後提及?”
“這是何人所為?”
喝讚聲罷,鼓樂聲起,右邊獻祭殿殿門大開,暴露門內金龍幔帳,右邊兩排獻祭的宮人魚貫而入,去取送三牲祭品。台下滿朝文武,儘數昂首凝息,靜但是立,隻等祭品下台,便隨天子一同膜拜。
那一日,全部朝天宮中旗號招展,綵帶飛揚,常日清冷的朝天宮,一派熱烈氣象。
淳於信身子一晃,一雙烏眸閃過一抹戾色,定定向淳於昌凝注,咬牙道,“恭親王!”固然發覺到蛛絲馬跡,固然推測有一場詭計,卻冇有推測,對方動手,會如此之狠!
祭露台上,俊挺的身影微微一晃,烏眸定定,望著台下的婦人,微微點頭,問道,“母後,你可知你在說甚麼嗎?”這一句話,當然能夠將他打入萬劫不複,而於她呢?豈不更是身敗名裂?